第12章 (下)(1 / 2)

金玉雕龍鳳呈祥,二龍圖恩仇難休。

君子洞裏十寒暑,斷腸崖頭兩春秋。

城門向東快活林,關山朝北風雪樓。

日破濃霧風光好,月透重雲自在遊。

第五回永春穀底萌矢誌死亡名單起風雲

此戰勝負如何,枯木大師心知肚明,意欲強攻奪勝,仿佛要人工勝過天意,解開金紅袈裟,使出絕學金裟禪功。但見那袈裟半空裏舒展開來,直接覆蓋了滿臉胡子並緊緊將他裹住。滿臉胡子手腳仿佛被粗繩捆住一般絲毫不得動彈。枯木大師乘勝使出畢生內力,把那袈裟似鐵簾幕一般的釘在他身上,那滿臉胡子連人帶頭困在裏麵拚命掙紮。

就在這時,達摩院首座及戒律院首座與另二人亦激戰正酣,無奈並非棋逢對手,功夫造詣稍遜一籌,漸處下勢,相繼敗下陣來。枯木大師見同門師弟敗陣,欲抽身來護,未料分心之時,被那滿臉胡子破了金裟禪功。刹那間,那金紅袈裟炸裂成塊,落滿一地。枯木大師元氣大傷,吐出一口鮮血來,連連後退,險些摔跤。那滿臉胡子乘勢淩空雙腳直踢在他心口,枯木大師受到重擊,飛落半丈地上,好久也沒站起來。達摩戒律兩位師弟急忙扶起,另二人還欲乘勝追擊,卻被滿臉胡子者叫住,隻聽他道:“枯木受我重擊,元氣已盡,二日內必亡。我們撤。”一個躍起,破門而出,趁著夜色,翻過院牆,點著樹木,踏空而去。果如其言,翌日夕陽時分,金龍寺鍾聲響起,枯木大師圓寂了,但凶手究竟是何人何派,竟無從知曉。

枯木大師在藏經閣遭人刺殺慘死的消息迅速在江湖上傳開,那份廣為流傳的死亡名單再次被人熱議,因為枯木大師正是名單上的甲字好人物。乙字號人物峨眉派掌門人無量道人也立即成為最受關注的江湖人物,她的安危近況一時間成為江湖人的必議事項。峨眉派更是加緊布放,將掌門人安危作為全派唯一要務,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飛鳥難過,蚊蟲難隱。如此大半年過去,一切平靜如常,死亡名單漸漸被人淡漠,無量道人也稍加放鬆了警惕。

不覺中過了三個年頭,舊事無人再提,往昔漸被淡忘。時間仿佛是一劑療傷藥讓人淡漠一切,又好似一瓶忘情水催人淡忘諸事。隻有歲月的傷痕結成疤,不痛不癢,但即便是重新長出肉來,也休息彌合。

這年的陽春三月,正是峨眉派選新任掌門人的日子。無量道人與無緣道人這一對師姐妹早有舊嫌,而今在這新任掌門人選上也照例各持己見,百般爭執,以至於最終人選遲遲難定。眼見著掌門交接的日子日益逼近,二位道人遂商定親赴姑蘇城寒山寺,聆聽前任掌門會覽師太的指教。行至城外,天色已晚,少不得投店宿餐,二人要了間客房,駐腳休歇,好在明天落日時分趕到寒山寺。半夜時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無量道人開門一看,過道裏竟空蕩蕩的毫無人影,以為是路人無心之舉,隻得關好門來,才重新躺下,又是一陣更響的敲門聲。二位道人驚坐起來,抓起拂塵拉門探查,隻見過道左邊盡處一襲白衣的人影閃過。二人不作多想,緊跟過去,到那拐角處,不提放的一柄長劍刺來,險些要了無緣道人的性命。那白衣人刺個空,遂收了劍,從天窗飛身而去,二位道人亦屈身追去。

半夜裏你追我趕,不知過了多少路程,到了一方空地上,也不見了那白衣人。借著微弱的星光看去,四野裏空空如也,唯左手邊幾棵古樹而已,又高又粗,料想此處定是個人跡罕至之處。無量道人覺得有些冒失,恐遭人暗算,轉身便要回去。前方三尺遠處忽然一團明火燃起,照亮四周。二人一陣驚慌,早擺出架勢準備應敵。

那團明火好似活了一般,一小團一小團的朝無量道人飛打來。二位道人甩著拂塵避讓。那明火仿佛有了悟性,緊跟不舍。無量道人騰空而起,那明火就跟在背後;無量道人雙腳踢在粗樹幹上,急轉身來,那明火圍著樹幹繞過一圈又追了上來;無量道人半空裏一個轉身,揮出一掌,直擊得那團明火風吹般的四散開去,無數火星子落在地上滅了。無緣道人費了大力氣也擺脫了明火的糾纏。二人靠背互倚著,無量道人問道:“師妹,可認得這明火什麼來路?”無緣道人微搖頭回答:“甚是奇怪,認不出來。”

話音未落,四周傳來幾聲狂笑。笑聲才停,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響起,“冤有頭債有主,峨眉派掌門人無量道人今日必於此葬身火海”。

無緣道人大罵道:“放你娘的狗屁,識相的現得身來,我二人讓你不得好死。”

那聲音答道:“無緣道人火氣不小,口氣很大。哼,老娘今日受人差遣專取無量道人的狗命。你不要自找沒趣惹火燒身。再者,老娘替你除了這個師姐,你不是求之不得嗎?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