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雕龍鳳呈祥,二龍圖恩仇難休。
君子洞裏十寒暑,斷腸崖頭兩春秋。
城門向東快活林,關山朝北風雪樓。
日破濃霧風光好,月透重雲自在遊。
第二十九回夜行刺敗走深山上香火大戰道觀
隻道夜深人靜時候,上官湘正欲寬衣入睡,忽然見到兩個明晃晃的黑影從窗前閃過,嚇得她大聲驚呼,抓起劍來衝出房去,大喊著木巢。
不知木巢是聽到了上官湘的呼喊,還是早已發現了黑影,他從後方翻躍過來,正好落在兩個人影的前方。似乎有多餘的力氣,用力轉身,左手握緊拳頭,右手四指抱拳,出食指直指對方,大聲喝道:“來者何人,膽敢夜刺我百刀王木巢。”
一個黑衣人道:“百刀王,出刀必見血。隻可惜你此時無刀在手。”
正說時,木巢左側的上官湘道:“木巢,接刀。”將那把短闊大刀扔了出去。
木巢和那說話的黑衣人同時縱身上躍搶刀。正當那黑衣人伸手接刀時,木巢飛身左腳踢開他伸出的右手,順勢一腳正中他的下巴,黑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仿佛一塊重石頭掉到地麵上。另一黑衣人忙將他扶起。木巢勝利接過刀來。
木巢甩出大刀,擺開陣勢,道:“夜幕之中,你眼力竟如此之差,可見你是位老者了。”
另一黑衣人道:“少廢話,木巢,束手就擒吧。”
木巢坦然道:“聽你的聲音就知道你和我大約年紀。——既然都是江湖中人,何必暗來暗往。不妨扯下蒙巾打個痛快,豈不更舒服。”
二人既已蒙上麵巾,當然不肯自己摘下。木巢懶得理會這些,舞動大刀,使出刀中絕式亂神刀法。頓時,一道閃電般的亮光破天而降,又化作十道寒光,直撲過去……黑衣人揮劍護體,甚難招架,連連後退,好在沒有受傷,但是臉上的蒙巾早裂成七塊八塊的掉在地上。
木巢定身一視,大吃一驚。未料,來人卻是安道樂和任福。木巢驚其來此更驚其之如何來此,道:“原來是安大俠和任少公子。幸會幸會。——居然有雅興深夜來這鬼都不來的地方。”說罷揮刀殺去。
安道樂與任福也絕非等閑之輩,出劍相迎。漆黑的夜幕裏,刀光劍影不斷。二劍一刀撞擊不止,迸發出刺眼的火光。火光飄在空中,落在地上,很快又消失了。木巢使一式刀斬乾坤,他二人雙劍並駕,擋住這一刀,又出劍破長空。
木巢再使出絕招亂神刀法。頃刻,大刀在他手上旋轉不停,愈轉愈快。刹那間,變成無數的刀在轉動——當然在這黑的夜裏,隻看得見無數道紫綠色的光影。
任、安二人無法招架抵擋,不住的退卻。木巢騰空躍起,單手舉刀從半空中向下劈去,仿佛是在劈柴。安道樂忙出連環劍相迎,卻沒能恰到其處,自己反倒被這巨大內力衝倒在地。任福吃力的刺出一劍,卻休想擋住木巢的大刀,也被打倒在地。
木巢安穩落地,以刀指其二人,道:“我還未打過癮,你二人如何就倒下了?真實掃興。”
安道樂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道:“百刀王木巢在江湖上久負盛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方才的亂神刀法著實高人一籌,真是大開眼界,老夫領教了。”語氣裏似乎無限感慨。
木巢道:“是嘛?安大俠不也身懷絕技,譬如方才的連環劍。”見安道樂不再言語,顯得十分寧靜,又道,“這夜讓我占了些便宜。二位深夜造訪究竟為了何事?”
安道樂要挽回麵子,大話道:“若是白天,恐怕兩個木巢也未必是我的敵手。後會有期。”說罷便和任福攙扶著朝門外去。
未料,上官湘執劍橫欄住去路,厲聲道:“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任福早按不住心中的火氣,剛要出劍,卻從旁側傳來一女子的聲音,道:“上官姑娘,有句話不知你是否聽說過,叫‘得饒人處且饒人’。”
眾人一齊向旁看去,來人正是岩達和韓倩。不必多言,方才說話者正是韓倩。
任福歡聲道:“岩達,你來的正好,快過來,我們一起殺了他們。”
岩達道:“少公子,這……連安前輩都不是他們的敵手,我又有何能耐呢?豈不是蚍蜉撼樹,白白送死。我去替你說說情,讓他們不要趁人之危,放了你們回去。”
任福聽了這話大概眼珠都迸出來了吧,隻可惜這夜太黑了,總不想讓人看清。安道樂更是糟糕,他知道自己對付木巢不是難事,但剛才的失手造成的丟人現眼落下了話柄,心中雖有無限感慨,但一句也說不出口,“技不如人有何好說,不如沉默著離開”,他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