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出奇得靜,葛力姆喬沒再說什麼,隻是皺著眉頭盯著我。
“我進來了。”門外,安娜爾的聲音及時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我突然覺得鬆了口氣。“冥夜小姐,該吃藥了哦。”安娜爾笑眯眯的,壓根就沒在意房間裏的低氣壓。她放下手中的托盤坐到床邊。“氣色好很多嘛。”
“恩,謝謝你,安娜爾。”
“啊?哦。”安娜爾一愣,似乎對那句謝謝很是不解。
我不知道,以葛力姆喬的性格而言,為什麼會有安娜爾這樣的從屬官。整個虛夜宮,隻有對著她我會毫無戒心。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我真的懷疑安娜爾的腦子是白長的——她老是惹葛力姆喬生氣,挨虛閃是一定的,這不——
“大人......”
“.......|”
“大人?!”
“.........”
“大人你起來啦!別躺在床上!冥夜小姐才剛醒,你去那邊坐著,乖啦,快去!”安娜爾一邊毫不留情的扯起了葛力姆喬的胳膊一邊試圖將他甩到沙發上,無奈身高也好,體重也罷,對於安娜爾來說,她家的大人都遠遠超出她的能力範圍,況且我也從不相信葛力姆喬有一天會對著安娜爾的胡鬧視而不見。所以當葛力姆喬一個猛起身站起來時,我看見某隻無腦美女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然後——“卡擦——”沙發斷了.........
“大人啊,你知不知道這套沙發有多貴?就這樣毀啦,這可是我淘了好幾天才找到的......”一手摸著頭,一手摸著沙發,眼淚直在那雙美目中打轉,不知道是因為撞疼了頭還是撞壞了沙發。
這邊,葛力姆喬臉都黑了,他隻覺得氣血上湧,額頭上青筋突起,“你......”
“住,住手!!!”安娜爾再次發揮她那九天亢引嘹亮的堪比女高音的尖叫聲。我受不了的堵上耳朵,衝這主仆二人翻了一堆白眼。果然,隻要有安娜爾的地方,什麼氣氛都會被破壞得一幹二淨。
“大人啊,您要懲罰我我沒意見,但拜托別用虛閃,這個月我們六刃行宮的開銷早就赤字了。除了每天換地板,最多的還是露比那死人妖,沒事幹嘛買那麼多化妝品?當他偽娘很美麼?!”安娜爾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個本子和一支筆,一邊記一邊淚眼婆娑“大人呐,您可千萬別再打壞什麼東西了,咱可沒錢換了,難不成你要住一個到處是洞的行宮?您說您住什麼無所謂,那我和冥夜小姐呢?難道也讓我們去大虛之森過過夜?到那時我也隻能帶著冥夜小姐回我哥的實驗室了。我哥那虛您又不是不知道,萬一他把我改造了,您沒了從屬官事小,冥夜小姐丟了可就麻煩了......嗚~~~~”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不去看他倆,默默地在心底告訴自己:安娜爾對葛力姆喬是絕對忠心的(是,對,百分之百),所以安娜爾不是故意的(也許?可能?大概?應該?)所以就算安娜爾那堪比海底電纜船般粗超的神經不小心順帶刮傷我的話,我也隻能怪自己太細皮嫩肉了(好吧,直接忽略她那雞飛狗跳的話......)
好在安娜爾的腦袋絕非單純的裝飾品,在葛力姆喬一聲:“閉嘴!!!”的怒吼之後,那海底電纜船般的神經和她手中的筆一樣——斷了。
“你要是在囉囉嗦嗦沒完沒了說一些不明不白的事,老子就把你從這扔出去!”葛力姆喬黑著張俊臉手指窗戶,麵部表情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