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時候,我與夕涯便去“回到過去”找泉宇和秦莫揚。夕涯總是很親昵地偎在秦莫揚的懷裏。我羨慕地對泉宇說:“你看,他們好甜蜜好幸福。”泉宇佯裝生氣地刮了我的鼻子:“難道我們不幸福?”
他的手劃過我的鼻梁,然後落在我的唇上。我的心猛然一驚,他托起我的下巴,臉慢慢地湊了過來。我突然閃開了,臉緋紅緋紅。我的性格,讓我無法在眾人麵前做出如此曖昧的舉動。可是,泉宇似乎有些驚訝與尷尬。他突然有些發怔。與此同時,我感到有一雙眼睛正灼熱地盯著我們。一轉頭,卻找尋不見。
接下來,泉宇便有些躲著我了。每次打電話給他,總是支吾著。要麼,就幹脆關了機。我想了很久,還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夕涯說:“一定是你不給他親,他生氣了!”
“我……”我羞得說不出來話。夕涯說:“既然愛他,為什麼不給他親你啊?接吻其實是很美好的事情!”夕涯托腮作陶醉狀。
我承認沒有她那麼膽大,可是她甜蜜的表情真是讓我羨慕。或許,夕涯說得對。我抗拒的行為可能會被泉宇理解為不愛。是因為不愛他,所以不接受他的吻。隻是,想到他的唇,我的心便癢癢的。
我給泉宇發信息說:“泉宇,我真的很喜歡你。”半晌之後,我收到他的回信息:“我們不適合,分手吧!”俗套的理由加結局,僅僅八個字,我的初戀便夭折了。
我打他的手機,哭著說:“泉宇,我做錯什麼了?我改不行嗎?不要離開我。”我這樣驕傲的女孩,在愛情麵前,亦會放下尊嚴。可是,泉宇卻平靜地說:“依朵,不要這樣。你這麼好,會有比我更好的男孩喜歡你!”依然是分手時俗套的話。我仍然哭。泉宇便索性掛了電話。再打過去,便已關機。顯然,他已不喜歡我了。否則,不會如此決絕地便丟下我。其實,他從沒有對我說過“喜歡”兩個字。可是,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呢?
夕涯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呆坐在水池邊,她關切地問:“怎麼了?”我抱著她哭。我說:“夕涯,泉宇不要我了。”夕涯的身子猛得僵硬起來,她囁嚅道:“不可以,泉宇不可以拋棄你。”我怔怔地望著她。她的反應,看起來比我還要劇烈。
每天,我都會寫很長的信給泉宇。我說,泉宇,我很想你。我說,泉宇,我不能沒有你。我說,泉宇,回來吧。這些信,泉宇都沒有回。可我固執地認為,泉宇隻是在跟我賭氣,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所以,我約他晚自習後在操場上見。不見不散。我想,他不會不來。
然而,在漆黑而空蕩的操場上,我等了很久,他卻真的沒有來。
然後,我被木棒襲擊頭部,來不及看清是誰,便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頭部一陣疼痛,我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被繩子綁在了凳子上。胸口有些悶,看起來是一個廢棄的倉庫。幾個齜牙咧嘴的小混混正對著我,陰險地笑。我何時遇見過這種場麵,嚇得身子不停地顫抖。我無望地掙紮,朝他們喊道:“放開我!”卻是怎麼掙紮,繩子還是那麼緊。
他們說:“別害怕。等下,你的泉宇就會來救你了。”說完,他們都哄笑起來。原來,是衝著泉宇來的。我恨恨地望著他們,心卻萬分焦急。此刻,我不再擔心自己的安危,我隻是想,倘若泉宇真的來了,他們會對他怎麼樣?
不久之後,泉宇果然來了。我幽幽地望著他。他不看我,對領頭的混混說:“匕首,把她放了。”那個叫匕首的委瑣男子陰陽怪調地說:“怎麼,心疼了?這樣,你把帳本一把勾銷,我就放了她。當什麼事沒發生。”泉宇冷冷地說:“休想,那是平叔辛辛苦苦勞動的成果。你們欠了錢,就想耍賴,有沒有良心?”匕首的臉猛然綠了,他將刀湊近我的臉,然後惡狠狠地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看著明亮的刀,心“撲通”地跳。我大聲地叫:“泉宇,救我!”
泉宇卻冷靜地說:“她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就算你動了她,賬還是要還的。並且,我已經報警了。”匕首有些猶豫,正在僵持中,屋外,突然響起了警鈴聲。他驚慌失措地把刀扔在地上,幾個混混便作鳥獸散了。
泉宇長籲一口氣。看起來,他並不像剛才那樣鎮靜。夕涯與秦莫揚從外麵跑進來。夕涯緊張地問:“依朵,你有沒有怎麼樣?嚇死我了。”我笑著拍拍她的背,說我沒事。秦莫揚望著我,欲言又止。然後,他轉過身對泉宇說:“你怎麼一個人來了?幸虧我跟在你後麵,發現不妙,報了警。”泉宇冷冷地說:“有的事不需要你管。”他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樣子。
我輕輕地在背後喊:“泉宇。”他轉過頭,用同樣冰冷的口吻對我說:“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再被他們綁架,我是不會來救你了。”
他黑著臉走了,丟下麵麵相覷的我們,還有,藏在我心裏滿滿而沉重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