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秦莫揚的媽媽(2 / 2)

我真是幸福啊。有這麼疼愛我的父母。即使我們貧窮,卻仍然快樂。

去考場的時候,黑壓壓的一片人。我的心裏有些沉悶,深吸一口氣,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我看見秦莫揚。他的旁邊,有他的母親,另一個應該是他的父親吧。意料之中的事情。他這樣的掌上寶,足以讓他的父親丟下數目不小的業務來陪考。

他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人。我知道,他一定在找我跟泉宇。這個秦莫揚,快要考試了,還心神不寧的。我一直站在原處看著他。可是,我太矮了,放在人群中,就被湮沒了。很久之後,他看見我,便放鬆地笑了。他偷偷地向我做了個加油的姿勢。我也笑了。可是,我的笑容漸漸隱沒。因為,我看見他的身後,有他母親犀利的眼神,讓我,不寒而栗。

兩天的黑色日子,終於結束,我長籲了一口氣。發揮得還不錯。想了想,我打電話給泉宇,問:“考得怎麼樣?”他淡淡地說:“不怎麼樣。”我突然,便覺得無話可說,沉默一秒鍾,我便幹脆地掛了電話。電話鈴再次響起,秦莫揚快樂的聲音傳來:“考得怎麼樣?”我淡淡地說:“就那樣。”他也不說話,半晌,他也掛了電話。

我望著蔚藍的天空,突然想,這個世界,真是很奇妙。人與人的關係,也真的很奇妙。

估出來的分,還不錯。老爸跟老媽每天都在家裏研究,我這個成績報什麼學校好。我斬釘截鐵地說:“我隻報四川的學校。”他們不解地望著我。但我執意說:“我要去四川。”

我不知道,泉宇跟秦莫揚會不會跟我一樣,如此堅定。填誌願表的那天,遇見秦莫揚,他看了看我的誌願表,然後說:“泉宇,可能去不了四川了?”我錯愕。心裏,一點一點地失落,還有,墜痛。我問:“為什麼?”秦莫揚低著頭說:“他沒達線,走三本都很危險。”

我皺著眉頭:“怎麼可能?泉宇的成績一向不錯,即使不及你,至少與我還能抗衡吧?”秦莫揚悵然地說:“夕涯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我恍然大悟,也暗自難過。我喜歡的泉宇,他為了別的女孩萎靡不振,連前途都荒廢了。

去看泉宇的時候,他蒼老了很多。頭發長長的,淩亂地貼在脖子上,胡子拉渣的,看起來真像個受傷的男人。我故作輕鬆地說:“泉宇,你留胡子的模樣,真像周傑倫呢!”說完,我兀自笑起來。可是,我的泉宇,他不笑。他仍然幫平叔收拾桌子。頭也不抬。

我說:“泉宇,不要這樣。夕涯知道,也會難過的。”泉宇終於停下來,他緩慢地抬起頭,然後說:“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上夕涯嗎?她與我一樣,總是什麼事都憋在心裏。她看上去那麼堅強,其實,她比你,更需要人愛。我早就知道,她喜歡的是秦莫揚。她故意約我出來,讓我撞見你跟秦莫揚在一起,想讓我吃醋,然後遊說我重新接納你。其實,我什麼都知道。可是,為了她,我願意跟你在一起。現在,我後悔了,我要是早點向她表白,就不會讓她接近匕首,就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我踉蹌著後退,喃喃地問:“這樣說來,泉宇,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是不是?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讓夕涯能順理成章地跟秦莫揚在一起……”

泉宇不回答。他的身子順著桌角慢慢地滑下來。他把頭埋在臂彎中,身體瑟瑟發抖。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