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依然有小雨。我帶領著一眾宮人去為瑢侍女洗漱更衣。
當時知道明帝看上嫂子時焦急萬分隻有冒險出此下策,現在想想倒顯得自己有些沉不住氣了。不過,那是她的嫂子啊,是他哥哥心愛的女人,是自己為數不多的親人,她怎麼不救。
還好明帝沒有過多責罰,隻是發配去偏殿做活。
從‘萬方安和’乘船至‘杏花春館’算上遊湖的時間大概也有半個時辰,而乘步輦也需要半個時辰的。當時瑢侍女是沒有權利乘步輦,然而唯一的辦法隻有走了。這在瑢侍女看來是冒險無比的,還好我熟悉很多小徑,特別是知道有一處連接‘杏花春館’的斷橋,可以節省很多時間、路程。很多時候我就是這麼偷懶的。
當我們在斷橋的時候瑢侍女便開始她的一展歌喉了。那歌聲甚是婉轉高昂,唱的是《杏花天影》(1),“何處玉簫天似水,瓊花一夜白如冰”。簡直是一副暗香浮動的畫境。
也多虧得這歌聲讓明帝起了好奇心,宮中太監前來打探發現是新晉的侍女,明帝又好奇她這才讓我們進入‘杏花春館’,否則無姑姑的奉召單憑我和侍女是如何也進不去的。我也是捏了一把汗,因為我是在賭,賭明帝能否動心。
顯然,有了很好的效果接下來自然就是水到渠成了。
‘杏花春管由山亭迤邐而入一路上放眼盡環植文杏,春深花發,美得讓人有點忘懷了。
我看見瑢侍女的臉頰漂浮著紅暈,眉宇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彩,眼波暗轉便是風情無限。
在為瑢侍女梳洗完後,就聽見外麵太監來宣旨了。
瑢侍女晉升為瑢更衣,賜住‘杏花春館’。又接連的賞下許多寶貝。
眾人接過旨呼喊完謝萬歲就各自散去,我給了傳旨太監一些打點希望他能多多照顧。他自然是欣喜的,笑著謝過。
宮中的人一直是隻要你得勢就會向你溜須拍馬,若是失勢變臉比翻書還快。所以圍困在這宮中的人拚了命的也想得到權勢,這樣便是你主宰別人,而不是別人主宰你了。
把一些瑣碎的需要打點的事情向莞兒交代好。
她看著我道:“姐姐對更衣的事情真上心。”說完還把嘴翹得老高。
我笑了笑,說道:“瞧你。小心一會不給你吃梅花湯餅。”
她頓時把眼睛睜得很開,一副口水都流出來的樣子。“哇,我要吃。”
說到吃東西,莞兒比誰都饞。
“那好啊,等你把那些都做完了。我就讓更衣賞賜給你,可好啊。”她笑著點點頭,便跑去做事了。
一邊跑還不忘了告訴我,她說:“那我做快點。”
我瞧著她性急的摸樣,道:“可不許偷工減料啊。”
我笑著轉身走了,該去通知瑢更衣去請安的事情了。
雖然這不是皇宮在侍女承寵後不能向皇後請安,可規矩還是規矩,還是要向夏宮中的最尊貴的妃子請安的。
而平日夏宮中的妃子同皇宮中的一樣也是要請早的,向掌管夏宮妃子的宮妃吉夫人。
我一進屋,就看見瑢更衣在那繡錦被。是剛賞賜下來的,瑢更衣看著覺得好看想繡點東西上去。
我微微福身,說道:“更衣,該去給吉夫人請安了。”
她見了我,露出了不同於昨日的嬌笑。想來是因為昨日承恩的緣故。瑢更衣放下手中的針線看著我說道:“我正要讓你陪我去呢。”
說完對著鏡子照了照,又看著我說:“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我故作深思的回答:“恩。貌美似花,想來是那些娘娘覺得最不妥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