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一笑，一如許多年前。我端著剛做好的蓮子纏和梅花湯餅進入內室，瑢更衣看見了我問：“怎麼去這麼久呢。”
我把碗擺放好：“剛去的時候看見沒什麼新鮮蓮肉了，便等了一會。更衣快吃吧，涼了就不好了。”
瑢更衣點點頭：“這樣啊，你也一起吃吧。”
我淡淡笑了收起剛才的情緒不露出一點痕跡：“主子和奴婢一起吃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更衣。”
她撇了撇嘴，“你這個死丫頭，我好心你還不領情。”
“奴才巴不得呢，這就謝恩。一會奴婢下去吃。”我想著一會把蓮子纏和梅花湯餅給莞兒吃，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恩，味道真是不錯。”她吃得很是歡喜。
“剛才奴婢聽小順子說，莞兒跟著太醫去拿藥了。更衣沒什麼吧。”
“是濕熱，天氣的緣故。沒什麼大不了。”她一邊吃一邊說。
“那更衣還是要注意了，那梅花湯餅就別吃了，上火的。”我一邊說，腦海裏又浮上別的念頭。
一陣腳步聲傳來，然後一襲明黃的身影赫然出現在我眼前。
我立即下跪：“奴婢給皇上請安。”
這時瑢更衣才看見是明帝來了，準備起身為明帝行禮：“臣妾參加皇上。”
說完後，明帝笑了笑：“你們都起來吧。”我才起身垂著手站到一邊。
“瑢更衣在吃什麼好吃的，連朕來了也不知道。”我垂著頭看不清他們此刻做什麼。
“是蓮子纏，皇上嚐嚐。”說著已經給明帝盛了一碗。旁邊的連公公從袖口拿出銀針把桌上的事物一一試了試，看著泛著白光的針沒有任何的變化才退到一旁。
明帝看著食物無礙，便嚐了起來。“恩，看來你這藏了好廚子。”
“哪有，隻要皇上想吃，每次來都給您備著。”瑢更衣的聲音有些輕柔，讓人不自覺地便沉溺了。
“莫塵，怎麼還不快給皇上上茶。”
我這才忙著出去為明帝沏茶。
我端著茶進去：“請皇上用茶。”我依舊埋著頭把手裏的茶放在明帝麵前。照例在上茶之前連公公試了針。
“這是桃花的香味嗎，很清雅。”明帝淡淡的說。
“是桃花的香味。”在泡茶的時候，我故意把帶了桃花香味的香料抹了一些在手上。這是我生日的時候哥哥送我的，我一直不怎麼舍得用。抄家的時候都沒了，唯有我貼身的一小袋。而明帝似乎最是喜愛桃花，我也是從前聽子安說起過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這又是什麼茶，很是特別。”明帝問。
“回皇上，是武夷岩茶。它未經窨花，衝泡後有天然的桃花香。奴才衝泡時用的是泡過蜜桔的泉水，所以口感很特別。”
“恩，難道這蓮子纏也是你做的。”我感受到了明帝好奇的目光，還有瑢更衣略帶探究的神情。
“是啊，就是她為臣妾做的。”
“哦，那抬頭讓朕瞧瞧。”他的聲音一如剛才。
於是我緩緩的抬起了頭。
注（1）蓮子纏：古麵點。清《食憲鴻秘》載：蓮肉一斤，泡，去皮心，煮熟。以薄荷霜二兩、白糖二兩裹身（將蓮子包住），烘焙幹入供。杏仁、欖仁、核桃同此法（這三種纏的製法與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