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童靈坐等韓正東的回信,幾天都沒有動靜,不禁撥通了韓正東的電話。
“韓總,不知婚禮策劃書您確認了嗎?上次是我同事幫忙送去韓氏的。”沈童靈屏息靜氣,急切的詢問,生怕子棲出了亂子,沒將策劃書送到韓正東手上!
若不是沈童靈這通電話,韓正東還想不起這份策劃書。
平心而論,他沒把婚禮當回事,不過處於禮貌,輕描淡寫道:“確實送來了,我還沒來得急看,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
韓正東永遠謙遜有禮,表情溫雅如初。
他並不是搪塞沈童靈,最近手裏的事個個要緊。
他一回國,不但要熟悉韓氏內部的各項事宜,還要適應國內的商業環境,一切都沒理出頭緒,就被趕鴨子上架,匆匆忙忙草訂了終身大事。
他從淩家母女口中得知子棲早已經嫁人後,一直情緒低落,一度曾瀕臨崩潰。那些鶯鶯燕燕的兒女情長,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
他一直將自己掩埋在浩瀚如海的工作中,不能自拔。
麻醉自己的最好方法莫過於忙碌,令頭腦沒有片刻的空白。他怕隻要一騰出時間,他就忍不住的思念她……
答應沈星辰這門婚事,不過是為了給家族一個交代,綿延韓家的血脈子嗣。麵對惡俗的婚禮,既然已沒有退路,就必須要勇敢麵對,“我會盡快給你個答複的。”
掛斷電話,他坐在深陷的歐式沙發上,鬆軟的質地相當服帖,炯炯的雙目光芒盡散,雙腿交疊著,唯一不變的是溫文爾雅的麵容,仿佛這世上再也沒有他關心的人和事,再多的紛紛擾擾都與他無關!
目光陡然撒落到牛皮紙質文件夾上,掃射一周,上麵不知何時悄然落了些灰塵,他拿起紙袋,輕輕靠近,用嘴吹了吹上麵的塵埃,隨後又拿瘦弱纖細的手指彈了彈,紙袋上的浮灰被清理得一幹二淨。
韓正東一向愛幹淨,若不是遺忘了這個紙袋,是不會落這許多的灰!
他拈起抽繩,隻一拉袋子就開了。
從中取出一疊整齊的A4文件,婚禮策劃書被沈童靈整理得極為清晰醒目,韓正東一眼就能分出主次。
都是一些關於婚禮的細節設計,看得出花了些小心思在裏麵,韓正東不禁感歎國內這幾年的發展迅速,就連這些新興的服務行業都做得相當專業。
並沒有放太多注意在策劃書裏,草草掃了一陣,如果不是和子棲,和任何人結婚,形式還重要嗎?
準備將文件重新放進袋子中,插進去的過程像是遇到什麼阻礙,他停下動作,將文件輕放在桌子上,伸進手指到文件袋裏探個究竟,卻意外的拿出一張四四方方的便簽紙。
赫然醒目的一行字跡:小心身邊人,尤其小心張勝。
韓正東頓時目瞪口呆,歎息許久!
驚呆的不是有人居然在策劃書裏放了奇怪意義的字條,而是這紙條上的字跡,竟是如此的熟悉,以至於他的思緒又飄回到了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