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顧晚晴醒來的時候一聲冷汗,往窗外看去,天霧蒙蒙的,好像是下雨了。
頭暈腦脹的抱著一人多高的卡通小黑貓,顧晚晴就覺渾身發冷,她將空調關上,把被子拉高,沉沉的睡了,意識模糊前,她還迷迷糊糊的在想,慕容笙答應給她做的糯米藕。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凍醒來,感覺身體不同以往的發著高熱,便下了床,想要翻出體溫計。這一下床不要緊,雙腿一軟,竟然跪倒在了床邊,腦門被床頭櫃磕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好像腫了一塊。她咬著牙從櫃子裏翻到了體溫計,放在胳肢窩下麵,拿出來一看,三十九度二。
發燒了。顧晚晴虛弱的喘著氣,拿起手機,本能的想給慕容笙打電話,就在要撥號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和慕容笙說好演戲的事兒,隻得將電話放下,自己想轍。
她感覺嘴裏很幹,想要喝水,但是身體卻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覺得越來越冷,胃也開始疼起來。或許是這些日子被慕容笙養刁了胃口,她昨晚並沒有吃太多,到早上該吃早點的時候,又開始發燒,引得胃裏一陣灼燒似的疼痛,頭也開始發暈,眼前一片黑色,還帶著金星,就跟小時候看到的黑白電視沒信號時一樣……
不會就這麼掛了吧?顧晚晴自娛自樂的想著,冰冷的手掌緩慢的撫上額頭,手心裏像是被火燒一樣的感覺讓她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
掙紮著從床上起來,她幾乎是扶著牆和櫃子挪動到了書房,平時隻需要三十秒的路程,她整整走了十分鍾。等走進書房的時候,她已經渾身發抖,眼前發黑了。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她將書桌裏的感冒藥拿了出來,這時她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沒有水!
顧晚晴大叫了一聲,將感冒衝劑的顆粒放進了嘴裏,愣是生生咽了下去。然後她又慢慢的蹭回了臥室,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這一覺醒來,天色已經黑得跟鍋底一樣,她看了看牆上的掛表,已經是夜裏十點半了。
裹著厚厚的毛毯一步三搖的從臥室走出,她費力的打開冰箱,從裏麵拿出了一袋子麵條,一邊煮麵,一邊做壺,本就呼吸不順的鼻子越發堵得慌,眼淚像是沒關好的水管子,嘩啦啦的流個不停。心裏的所有委屈在這一刻都借著眼淚衝刷了出來,心裏惡心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當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熱乎水,顫顫巍巍的手將水杯放在唇邊的時候,顧晚晴的心裏酸楚難耐,她忽然產生了一種被所有人遺棄的錯覺,又開始哇哇大哭……
第二天一早,她的體溫有所下降,給陸邵東發了一個短信,請了幾天的假。她並沒有告訴陸邵東自己病了,因為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狼狽不堪脆弱無助的樣子,更不想讓姨媽和戚仲黎替她擔心。又或者,她在潛意識中並不希望別人誤會慕容笙,她不願意慕容笙受到一丁點委屈。
顧晚晴窩在床上,感到了全所未有的虛弱和軟弱,這是她一直掩藏的,不為人知的一麵。
吃了一些中成藥,顧晚晴的體力漸漸恢複,在下午的時候,體溫已經降到了正常的溫度。她靠在柔軟的褥子上,閉目養神,盡量想一些開心的事情。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了起來,打斷了顧晚晴的自娛自樂。她閉著眼睛摸了半天,才將一部很古舊的,隻花了一百塊錢買的二手藍屏手機從床底下掏了出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遲疑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平穩呼吸,按下了接通鍵,“喂。”
“是我。”毫無意外的,慕容笙溫和又不失冰冷的聲音響起,“計劃順利麼?”
“嗯。”顧晚晴有氣無力的應道,“你把握好了度,別假戲真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