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會是她。”唐琬看了眼病床上的老人,額上微沁的汗因為寬下的心已然褪去,溫柔和煦的聲音輕響在床旁,“葉伯伯,我和朋友出去結帳,很快就會回來。”
唐琬拉陸以衡到醫院結帳窗口的時候,陸以衡不以為然,沒想到醫院竟然告訴唐琬賬戶裏有二十萬,足夠幾個月的醫藥費。
“請問,你還記得這錢是誰給的嗎?”
“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之前受理的那位會計家裏有事,請假回去了。不過,我聽說,好像是現金支付的,畢竟這麼大數額。”
“以衡。”
“雖然二十萬對我來說算不上什麼,但我不可能有時間分身拿二十萬現金來這兒。”
陸以衡低頭看著地坪上的斑駁,他知道這筆錢也絕對不是蕭琰的,因為這座醫院,蕭琰有股份,若是他要給唐琬養父錢,根本不需要讓人抱著二十萬過來,況且,這件事,他也沒有和蕭琰說過。
“究竟是誰?我一定得把錢還給他。”
“如果我是你,就先收下,那人總有一天會出現。既然給你這麼多錢,一定會有所求,如果沒有所求,那麼,他一定與你,或者葉伯父有很深的感情。”
陸以衡說得沒錯。如果這人有所求,一定會出現,而如果沒有所求,那一定與自己有很深的感情。
這人究竟是誰?
唐琬明白陸以衡的道理,隻是心裏忍不住去懷疑所有可能的對象,直到回養父葉汝成病床旁,愧疚的感覺才再一次替代了所有其他的情感。
“葉伯伯,很快我就搬到醫院旁的那個小區了,這樣,就可以花更多的時間來陪您。大嫂說的對,如果不是因為我,您還在陪著孫子過一家團圓的日子。”
唐琬將葉汝成瘦削泛黃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上輕輕撫揉,手背上留著的幾個新舊針孔疤痕也跟著移動。陸以衡靠著牆,他看著唐琬的側影,現在的她已經平複了許多。當初,唐琬的養父因為想早些來滬城操辦唐琬與杜皓銘的婚禮,路上遭遇了車禍,養父葉汝成重傷,手術後成了植物人,一躺就是一年多。這場車禍發生在唐琬與杜皓銘分手的第二天,也就是蕭琰與唐琬相遇的第二天。
陸以衡沒有將整件事告訴過蕭琰,隻是說唐琬有個養父在照料。唐琬是因為蕭氏才丟失工作上了行業黑名單,而她深愛的男人杜皓銘也是因為害怕幫她會影響自己前途與她劃清了界限,雖然車禍是一個意外,但在這一連竄的事後,陸以衡知道唐琬很難將這些事分開看待。
蕭琰究竟欠了唐琬什麼,陸以衡不知情,但他預感蕭琰一定會在離婚之後對這女人做什麼,不然的話,又為什麼要讓自己看著她?甚至,一知道那家咖啡店要轉讓的信息後就委托他買下。
陸以衡正想著,唐琬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是說,我明天就可以去你們辰天上班了?”
辰天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