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說是要在中國搞一個基因研究院的。後來,我也沒有問過,你知道,這方麵英國是強項,如果他真的有興趣做這事,對中國基因學發展也是好事一樁。”
唐琬並不陌生基因的事,當初與杜皓銘打算結婚之前,她還曾經做過遺傳病基因刪查。因為這項技術基本依靠國外技術,他們走的是全自費。如果蕭琰能建立這樣的研究工作室,的確是件好事。不過,這個中的原因怕是利益引誘而已。
“喂,你什麼時候對他看法變得這麼正麵了?”
“這是正麵看法嗎?”江承遠聳肩笑笑,陸以衡眼眸略過一絲莫名的神色,江承遠則拍拍陸以衡肩膀,朝唐琬說道,“不好意思,我還要去幾個病人那兒。唐小姐的事,我記著了,有消息就會告訴你們。”
秋,冷瑟的季節。
唐琬如約前往辰天公司報到。昨夜,蕭琰的勸阻雖然在她心裏不免起了疙瘩,但工作是她自己的事,與那個男人有什麼幹係呢?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覆手翻雲商界嗎?
辰天大廈在中央公園不遠的地方,離地鐵站並不遠。唐琬九點不到就到了辰天大廈。辰天的門口熙熙攘攘地擁了不少人,雖然裝束各不相同,但手裏拿著的攝錄器材卻表明了他們的身份:記者。
上班的時候就擁了這麼多的記者,唐琬心裏覺得奇怪,但這畢竟與她上班的事毫無幹係,更何況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專注好自己的事才最重要。
“來了!來了!”唐琬才上了幾層台階,門口的七八人突然朝自己反方向湧了過去,要不是唐琬反應快朝邊上讓了兩步,早被人撞得出了狀況。
“靳小姐,韓珊珊小姐是您安排在蕭琰身邊的嗎?”
“靳小姐,辰天公司是不是您向蕭琰做出的反擊?”
“靳小姐,下午一點的新聞發布會照舊嗎?”
“各位記者,我們靳總不接受任何采訪。”唐琬站定後回過頭,記者圍得水泄不通的豪車裏步下一位黑色繭型大衣的女人,修長的腿挑目地落在地上。幾名從辰天大廈的保安為那女人硬是擋開了一條道。
那些被擋在圈外的記者仍高舉著器材,像是追訪明星似地追問:“靳小姐,你手上是不是有蕭琰腳踩兩隻船的證據?是韓珊珊小姐的嗎?”
靳萱黑皮絨的踝靴停在第三層台階,右手微微將繭型大衣左邊朝胸口拎過兩寸,唇角扯過柔美的弧度:“我想大家誤會了,我……還是蕭太太。”
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唐琬並沒有刻意關注過他的生活,因為那樣的圈子距離自己太過遙遠。想起昨夜他曾經說過三個月會結束辰天集團。她終於知道,原是因為他的妻子。一個男人,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將自己妻子逼到這樣的地步?他不是嘲弄世間人倫,娶了她嗎?娶了後,難道不該愛她,疼惜她嗎?眼前,她看到的不是霸占哥哥女人後,另一個背棄世俗目光的愛情童話,而是一場嗆人驚駭的硝煙,她的冷豔高貴在旁人刁鑽的問題與質疑的神態中慢慢地折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