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十點,滬城瑞金二路上的洲際酒店富麗堂皇地仿如白晝。進出酒店的人似乎沒有半點的困意,難得三兩人喝得醉醺回到酒店,彌漫著淡淡的香氣,冷氣十足的酒店,迅速打散了他們身上的醉意。
幾個身影先後不同時間到達了洲際酒店,他們並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去往了同一間房。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秘密聚會,即便在公眾場合,他們看似關係淡漠,但實際卻有著外人不知的秘密。
酒店外英式花園草坪在花與燈光中的包裹中寧謐異常,而酒店的豪華套間裏的這幾人卻儼然沒有半點輕鬆的神情。他們等著一個人,這個人仍未出現。
X先生。
他約了所有人在十點鍾開會,然而,此刻,他還沒有來。當然,他也從來沒有在任何的會議中出現過。
他是一個神秘的人物。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沒有見過他,就連他的聲音都沒有聽過。
“杜皓銘還沒來?”首先出聲的是江承天,先前被打的地方已經敷了塊布做了處理。他問了一旁的岑佩佩,稱呼裏並沒有帶“老公”兩字。
“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他上位後,約他已經不簡單了。”江承天摸了下手上的百達翡麗,定製的獨特表麵在燈光下泛出亮眼的鑽石璀色。
“你約過他?”問話的人不是岑佩佩,而是對麵的靳萱。江承天撇唇笑笑,背靠在椅背上,說道:“男人間約出來聊聊,再平常不過了。你願意的話,下次約上你。”
江承天玩味地調侃,靳萱輕哼了聲,別過臉去,懶得理睬。
“聽說,江少最近有了新的女人。”
“是啊。挺不錯的。”
“我真佩服你老婆,能夠在家裏獨守空閨。”岑佩佩雖然說著話,目光卻盯著靳萱,似乎這話有意無意地在說蕭琰與靳萱之間的關係。江承天自然知曉她的意思,隻是打了個圓場:“野花再香,都比不過家花重要。這是常理吧。”
“常理。真不敢相信是出自你的嘴。”岑佩佩話剛落,隻聽門“嘭”地打了開來,行色匆匆,麵額上沁了汗珠的杜皓銘朝裏麵的幾人打招呼。
“杜總,剛惦記你,你就到了。”
杜皓銘瞥了眼江承天腕上的手表,離十點隻差七八分鍾的樣子。幸好,自己是算準了的。雖然遲到並不意味著什麼,但此時並不是與X先生分庭抗禮的時候。X先生掌握了在座每一個人的把柄,雖然他們間的任何一個都沒有說出過自己究竟為什麼聽命於一個素未謀麵的人,但卻心知肚明自己坐在一起絕非是表麵上所說的同一目的:賺錢。
“去了個地方,有些耽擱,最近滬城的車子好像又多了起來,感覺路擠了不少。”
“要是每個人都和陸以衡一樣,一件衣服一輛車,這馬路上都擺滿車子。”江承天很有錢,可卻獨獨不太喜歡汽車。對他而言,車子就是代步工具,再豪華也不過就是一個鐵皮架子。他最喜歡遊艇,在滬城北區,與蘇城接壤的地方,剛剛添置了一處豪宅,豪宅的名字便是一墅一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