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沒看到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唐琬白了一眼,蕭琰百口莫辯,好似真的沾到了便宜,不過剛才自己明明說隻解釋一遍,也不好再多話,隻能生生把這冤枉氣給吞了回去。不過,走了兩步後,他又轉念,如果就這樣把自己關門外了,這算是什麼事兒呢?
於是,他便一聲不吭地進了隔壁房間,說來剛才的解釋也有一半是假,套間共享,兩張門卡都能進房是他事先就知道的,隻是沒有想到服務生竟指錯了一間。後麵那句是真實,他的確為了唐琬的傷,安排了特別的藥材混入溫泉裏治療,隻是沒想她已經用上了。
唐琬見他進了另一間榻榻米房,就已經想到他清楚這兩房間是連同的,還假模假樣地說自己無辜。正想著,手機鬧鈴又響了起來,唐琬顧不上再與蕭琰爭論,去往衛生間將自己重新梳理打扮好,幾絲濕漉的發縷貼在耳旁,唐琬隻能將它們繞在耳後。
“我吃完飯就離開這兒,行李什麼的,就當時寄存在這兒。”
唐琬知道在另一間房的蕭琰一定聽到她的話,而就若她想的那樣,蕭琰聽到了她的話,更從門縫中看到了她離開的側影。他想邁出一步,但手放在門框上,卻隨了她關門的聲音落了下來。
誰也不肯讓出半步,這就是他們之間的距離。
距離七點還差五分鍾的時候,唐琬如約到了餐廳。餐廳的格調與房間一樣,充滿了傳統日式的風味。一股濃鬱的和風氣息與紅色的燈籠交相呼應,穿著青白色衣服的大廚正在操作室中低頭做著美味。
“您是唐小姐吧?”唐琬正在尋找哪一方小間是田中成訂的地方,田中成卻已悄然出現在她身旁幾尺的地方,極其恭敬地打起招呼。
“是啊,您是田中博士?”
田中成眼睛微眯,打量起麵前的唐琬,小圓的眼珠極速掃過唐琬從到腳的每一寸,褶皺的唇角勾出道小弧度:“幸會,我是田中成。”
說完,田中成打了個“請”的手勢,唐琬跟著他走向了一間小桌。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的日程排滿,沒能讓唐小姐拜訪我們公司。”
田中成坐下後,低聲與隨身跟進的服務生說了幾句,便先向唐琬表示歉意。唐琬微笑,心裏自然知道田中成不過是在說客套話。
幾分鍾後,相會碟便放在了桌上:水無月豆腐,蓴菜美味湯汁,青梅甘露煮,大芥壽司,若幹蔬菜時鮮,木魚色拉。其中,小缽菜都放在了茶色餐碟後再端上桌。
“日料應該還吃的慣吧。”
“先前在國內也吃,隻是沒有嚐過這麼正宗的日料。”
“這兒的開胃酒酸橘酒不錯,唐小姐可以嚐嚐。”
“我酒量不好。”唐琬借故推諉,不想田中成笑道:“唐小姐謙虛了,你們老板靳總酒量可是非常的好,作為她的得力下屬,唐小姐怎麼可能酒量差呢?更何況隻是開胃酒而已。”
“我是怕喝醉了後,說錯話,讓田中博士見笑。”
“嗬。”田中成又是一笑,一副看上去學院派的樣子,心裏卻是下得盤讓唐琬琢磨不透心思的棋子。辰天與他的合作一早就敲定了,現在靳萱讓這女人來日本,不過是借這女人的手來完成合約,好讓她承擔起整件事。若是將來有人發現辰天與他之間的合作,那麼眼前這個女人就是替罪羊了。
靳萱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田中博士,這是我的名片。”唐琬遞過名片,田中成也遞了過去。剛好服務生過來為兩人放了杯開胃酒,唐琬趁這空隙看了眼名片:伊藤原二株式會社。
這家株式會社似乎並沒有在她查詢的日本嬰幼兒奶粉名錄裏。唐琬覺得有些奇怪,探問道:“伊藤原二株式會社是新公司吧?”
“是呐,我們公司原來是做食品的,現在改行做嬰幼兒奶粉,所以能找到像辰天這樣的合作夥伴是我們株式會社的幸運。”
“嗬,辰天在嬰幼兒奶粉事業上也處於發展階段。”唐琬話音剛落,幾碟海鮮刺身端了上來,田中成做了個“請”的手勢:“嚐嚐吧。”
“謝謝。”
唐琬低下頭,發絲垂在頸項間露出白雪色的肌膚,田中成目光不由盯向那塊,看她吞咽時的滑動,不由思維跳動起來,覺著靳萱送這樣一個女人過來與他談生意或許是有別的想法,比如說,用女人來向自己示好。
“田中博士。”正在田中成吞咽口水的時候,唐琬抬起頭:“今天仁航醫院給了我電話,貴公司的產品已經通過了檢驗,他們要求我們提供更多的試樣。”
“這真是好消息,看樣子唐小姐與仁航醫院的關係不錯。辰天那邊還沒有給我正式消息。”田中成斂了自己剛才突然湧上的欲望,問起唐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