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勸嬴政 唐舉被殺(2 / 3)

似個孩子……

他似乎睡了,又似乎一直醒著,良久,他才鬆開環在脊背的手,將身體轉過來,使得麵龐與我相對

“為何?”他的手緩緩舉起,摸到我的臉:“為何每次,你都隻在我受傷的時候才肯對我好”他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濕了我的裙衣:“是不是隻要我一直這樣病著,你就會一直這樣留在我身旁?”

“臣是來感謝陛下的”我試著笑,並不知道是好看還是難看:“其實,修緣與恩房那點情意,我們早就一眼看穿。他們互相吸引,卻幼稚的隱藏。總讓人覺得可笑,又莫名其妙紅了眼眶,他們,多像曾是少年的我們啊。那曾經為了心係之人,傻傻犯錯的我們……”

他緩緩垂下了放在我臉頰的手,閉上眼睛,將眼淚徹底趕出眼眶,不再說話。

……

……

恩房之事算是就此平息。幸虧嬴政體魄強健,也沒幾天便康複。偶爾還會陪同我於四皓祠內祖宗排位前學習宮規,教化新禮。

我抬頭看看身後投進門口的陽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引來宣讀聖律宮規的公公側目,我挑挑眉,再次垂下眼睛,假裝萬分真誠傾聽,心裏卻計較著,這廝已經從早上五點鍾念叨到正午,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一直端坐的嬴政似乎是猜妥了我的心思,抬頭問那宮人:“還有多少?”

“稟陛下,尚還剩一十七條”

嬴政歪過頭看看我,眼睛裏的意思倒也明白無誤,那就是再忍忍。我無耐,隻得再次垂下頭,繼續聽那廝不緊不慢的念經。半睡半醒之間,聽見一句:“是以,我大秦以史為鑒,取消太後攝政之說,自此,後宮婦人不得幹政”

我抬起頭,再次看向那廝,插嘴道:“今日之後,便不得幹政?”

那廝看了看嬴政,才回話:“稟夫人,奴如今所念,全是您正式位臨皇後之位以後言行舉止所依,更是您管理後宮事務的輔助律令”

“你是對朕所設這條規矩有何意見麼?”

“不敢”我一聽是嬴政所為,自然不敢說什麼,隻是最近一直忙於恩房之事,故還真有些關於朝政意見沒對嬴政說:“臣是問,這條從何時執行”

“即日起”

我點點頭,這禁錮後宮女人的規矩有幾千幾百條,唯有這一條可以說是徹底棒擊後宮,想想,被禁錮一輩子,就算熬成太妃太後,也沒個出頭之日。還真是可憐。此刻倒想求出當年嬴政受後宮幹政所落下的陰影麵積到底有多大。

“既如此”我拱手諫言:“臣有三條安國拙見,想於尚能開口之時稟告陛下”

“朕知道你堪比謀士,但朕,不想聽”

我伏下身:“臣知曉,這些時日陛下為國事操勞,已經萬分疲憊,可臣之策事關六國民生……”

“好了!”他強行打斷我的話,似乎帶著一份焦躁動怒!隨後又歎了口氣:“罷了,容忍你最後一次”他說著對周身侍從揮揮衣袖:“你們都下去吧”

待那廝與眾人盡數離去,我才起身,再次施禮:“陛下,如今六國剛剛一統,各地貴族勢力仍舊不肯消停,臣聽說,僅剛剛三個月,全國內便發生了三五起聚眾鬧事的暴動。”

“恩,朕以派人依法壓製。並遷各國舊族於秦城,軟禁於王陵。以後應該不會再有此事了”

“聚眾鬧事,並非一定是貴族挑撥,臣以為,更大的可能應該是,六國子民習慣了原先的生活方式,突然與秦共守一法,難免有些無所適從,加上秦法嚴苛,個大郡縣大都以武力征服,遷去的秦民,難免與原住民眾有些矛盾。衍玉以為,眼下國家剛剛建立,還是應以安撫為重,行薄稅輕法以定民心。若人人生活安定,頓頓飯食飽腹,才能泯其思舊之心”

這也是小師父的意思啊

“朕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法就是法!既然六國已經納入朕大秦疆土,朕便要一視同仁,朕更會讓他們明白,隻要守法,便可安生度日。”

“是”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無力改變,我也無法強求:“第二,當前陛下統一中原,結束了上百年混戰爭鬥,可,衍玉以為,若不保持中央各地之間的交通和聯係,國家隨時會處於再次分裂的局麵,所以這第二件事,便是要必須盡快改善中央到各郡、縣之間的交通和聯係,因此須盡快建設道路”

“此事你與朕想到了一起!朕已經派軍勘察各地情形,正準備著手修建”

“陛下英明”

“第三件呢”

“衍玉往年曾沿楚地東行,所到之處的農田設施多半都因戰亂失修破敗,甚至塌方,有些地區更是荒無人煙,造成土地荒廢。衍玉以為,民以食為天,陛下應盡快疏通河道,修複水渠。灌溉農田,恢複生產。並根據可耕土地的分布,遷途人口,充實邊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