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抹去身上的雨水,也來不及虛禮客套,我推開驛館沉重的門,巫少死死的閉著眼睛,插在胸口的箭隨著呼吸起伏。蒼白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生氣
一位清秀的少年伸手擋住了我的腳步,她衣著優雅,身懷暗香,一頭烏發高束。膚如凝脂,眼若彎月,獨特的氣質如桂如蘭。香唇微動問道:“來者何人!?”
“我是他的朋友”
“姓氏”
“大膽”綠茵拔劍相向
我揮手製止:“在下衍玉”
她這才放下手,讓我上前查看,傷口雖然已經腫脹化膿,卻幸好沒有傷到要害,呼吸也還算平穩
“醫者呢?”
“回稟貴人,在下便是”一中年男子靠前
“他沒事吧?”
“箭上有義烏毒,雖含量不大,但以滲入身心。小人醫術不精,隻能延期生命,至於體內之毒,實在是束手無策”
“難道真的沒救了?”
“想要救活大士,唯有尋到一人,或許另有生機。不過此人遊蕩江湖,如今不知何蹤”
“是誰,就算翻遍天下,我也要找到此人”
“號稱天下神醫的秦之炎”
我與綠茵對視一眼,綠茵重重的點了點頭:“家主等我”說罷一閃而去。
我從綠茵一躍而去的背影中收回目光,帶著怒氣質問那位女扮男裝的美人:“傷成這樣,難道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
“大士傷之緣由,乃秦國之秘,恕在下無可奉告”身著男裝的女子毫不畏懼
“這麼說,他真的是在為你秦國謀事”
“正是”
“即是為你秦國謀事,為何你國卻不救他,反冒險送他到這等險山惡水之地”
“此乃大士所求,臨死之前務必要送他見到楚人衍玉,在下奉命行事而已”
“誰要死了,你才要死呢”
她一愣:“在下失言”
我惡狠狠的白了一眼少女,轉頭命令傻楞著的醫者:“你、拔箭,要保證他還是喘氣的”
“小人盡力而為”
“不是盡力,是必須”
“喏”醫者擦了一把冷汗
“你不是喜歡奉命行事麼”手指移至女子英氣的身影:“我命令你一刻不離的守在這裏”
“你……”她瞪圓了眼珠,卻也無可奈何。
我看著巫少慘白的臉,實在猜不出到底是什麼力量、可以讓巫少不顧生死,難道隻為了這個世界?
……
轉眼三日了,眼看巫少的生命體征越來越弱,綠茵他們依舊沒有半點消息。大家心急如焚自是不用說的
“你不要滿屋轉了,轉的我頭暈”
“你不是閉著眼睛麼”我白了一眼這個睡覺都要抱著她的劍的奇葩:“還不準我們著急了麼?哪像你和你那個破秦國,冷酷無情的要死。”
“如此喜怒皆行於色,不知你是如何活下來的”
“你丫什麼意思!”
“瞧你這般模樣,難道我說的有錯麼”
“你……哼,喜不喜歡,我都活著呢,像你這種連表情都是奉命的主……”話未說完,卻被她一掌推出,隻聽“咚”的一聲,回身一看,竟是一支長箭釘在了牆上。我心中一驚,早已一身冷汗
她得意洋洋的看著我害怕的慫樣,冷哼一聲:“怕了?若不是我,剛才你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此時外麵已經殺聲一片,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把恐懼先一步帶到,侍兒來報:殺手有百餘人的樣子,而且訓練有素,應是宮裏的正規軍
侍從話未說完,我已怒火中燒:“你們到底闖了什麼禍、怎麼會有宮裏的人追殺”
“這該問你自己”她眼睛微咪,恨顏相對
“切,難道秦宮裏還知道我羋衍玉這一號人”
“家主,是…應是楚軍”侍兒忐忑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