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都沒有昊的消息。
而我,在和昊爭執過後的第二天就回了父母那邊。因為爸媽已經知道了那天的事情,希望我可以回去住一段時間。一是為了安撫他們的怒氣,再者,住在穆林這裏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我也就應了下來。
仍然記得那天父親在電話裏壓著怒氣嚴肅的聲音,和母親雖然輕柔卻隱含痛惜的聲音。這也難怪,本來以為我已經苦盡甘來,一切終於順遂起來,卻突然在報紙上看到女兒和女婿以及第三者對峙的場麵,而且,那個記者作了特寫,我臉上悲痛的表情,自己看來都心酸的想要落淚,何況疼我寵我的爸媽。
這次父母的態度很堅決,而且意見極其一致,那就是要我離婚。他們雖然沒有強迫我下什麼決定,但是一次次的規勸以及語重心長,使我都不敢看父親因我而添的白發,母親為我多出的皺紋。
還有肚子裏的孩子,這件事,我沒有讓任何人知道。我不知道他們各自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在我自己都沒有決定之前,我再沒有力氣去應對各方的聲音了。穆林雖然沒有明說,可是他列舉了一大堆醫學數據和專業術語,無非是免疫力下降,身體衰弱,最後,我替他總結出一句話,我現在的體質根本不適合留下這個寶寶。可是,這個我盼了這麼久的寶寶,這個突然出現在我身體裏的小生命,我怎麼舍得,就這樣把他拿掉!
在我再一次失神的時候,手機的鈴聲把我拉了回來。竟然是葉伯伯。我恭恭敬敬的叫了聲爸,卻對他提的事情,連連推辭。他居然要我回家,讓昊當麵給我一個交待!
別說我現在還無法麵對昊,縱使要解決問題,我也不希望,要出動長輩的壓力去解決。可是,他卻不容我多說,直接說會讓司機來接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無奈的撫頭。這下,情況要糟成什麼樣子?無非是與昊的關係更加惡化吧!我已乏力多想,隻好隨他去了。
可是趕到的時候才發現我的父母竟然也在座。一時間無語至極,這件事情竟然驚動雙方父母至此,確實是我沒有想到的,但麵上還是恭恭敬敬的打過招呼,坐到了爸媽的身邊。大家是環繞茶幾坐的。葉伯伯坐在主位。右手邊垂直的沙發上坐了我父親、母親和我,左手邊與我們相對的那排沙發上坐了葉伯母,對麵坐的是昊。之前聽人講起,夫妻間的事情弄到老人出麵,隻當是笑話來聽。沒想到自己也走到了這一步。我突然有些想笑,卻終究笑不出來。隻是無力的靠在了沙發上。
葉伯伯把報紙摔在昊的麵前,大聲地斥責他的不象話。說了些什麼,我沒有去細聽。隻是看到昊始終沒有表情的臉和緊皺著的眉頭,開始神遊天外。他向來不喜歡被人強迫。如今的場麵怕是他深惡痛絕的。
突然一聲大吼把我拉了回來。抬頭看去,葉伯伯正怒目瞪著昊,“怎麼不說話?這點保證都做不到嗎?那些女人難道有什麼好東西,還不都是為了你的錢?”
回頭看昊隻皺眉不語,右手緊握成拳,指節犯白。他情緒極端不穩的時候就會做這個動作。而旁邊我的母親似乎也坐不住要開口說話。
“爸,”我在他們爆發場麵失控前搶先開口,眾人都怔了一下,齊齊看向我。我抬頭掃了一遍,最後看了一眼昊那看不出表情的臉,轉頭看向葉伯伯的方向,“爸,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向昊索要這樣一個承諾。隻是,我真的不需要。這件事情,讓你們生氣真的很抱歉。可是,我和昊兩個人的事情,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吧。”
“小黎?”母親不讚同的皺眉。
我安撫的拍拍母親的手,接著說道,“這麼多年,你們四位是看著我和昊一路走過來的。經曆了這麼多事,實在沒有必要再去求一句承諾。如果可以繼續走下去,是我們的緣分,如果,不能,那也是命該如此。”說著,我站了起來,“那麼,剩下的時間,讓我和昊單獨談談吧。”
看到他們點頭,我和昊一起離開了葉宅。恍惚間,記起當年在父親的書房裏,也是和昊一起逃離父親的責罵。隻是那時我的手是挽在昊的胳膊上的。這次,我們中間相隔了足有半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