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過剛剛擦黑,這不早不晚的時間出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去哪裏打發時間。剛剛在婚宴上根本沒吃多少東西,現在隱隱覺得餓,突然想到昊之前帶我去的那家小餐廳,隻是路有些模糊,便和小怡一起開了車去尋。
我今天並沒有開車,所以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為小怡指路。待我們終於找到那家店時,竟用了近一個小時。
就在我剛要打開車門下車的時候,小怡卻突然說,“這家店嗎,我來過的,味道一般的很,不如換家店吧。”說著竟要開車就走。
我連忙攔下,“我都要餓死了,好歹先吃點東西墊一下吧。而且前不久,我剛來這家店吃過東西,味道還可以啊。”
“今天我最大,我不喜歡這裏,餓著你也得忍到我找到新的地方再說。”
這是什麼理論?但我也隻好隨她去了。車子發動的那一刻,我隨意的向窗外掃去,手卻在第一時間伸出去熄掉了車子的火。
昊半依著一個女子正從餐廳裏走出來。昊似乎是有點醉,那女子扶起來有些吃力。司機立刻打開車門迎了上去。那女子,我看得清楚,是林希然。想必,小怡是看到了昊的車子,察覺到不對,想要帶我離開吧。真是可惜了她的一番好意。現在隻能勉強的安慰,“隻是逢場作戲的女子罷了。”
是啊,逢場作戲的女子,一個像秦牧靈的女人。看來今天他也勾起了傷心事,竟來這裏醉成這樣。
我沒有說什麼,隻是看著他們的車子離去。
那一晚,我坐等到天明。可是,昊,並沒有回來。撥出電話,回應關機。找他的秘書,回答是在開會,緊急會議,不能打擾。
昊回來是在又一個淩晨,半夜1點多,趕了回來。憔悴不堪,雙眼滿是紅血絲。告訴我,一直在公司忙著。
我微笑著安撫,為他放水洗澡,準備睡衣。勸他早早休息,免得累壞掉。
借著窗外的月光,我支起身子,低頭仔細看著他的睡臉。這在熟悉不過的一張臉,這曾經綻放我最愛的溫暖笑容的臉,此時,在熟睡的時候,竟也是緊緊皺著眉頭。這麼的困擾嗎?我心微微痛了起來。伸出手去想要撫平那皺著的眉。突然一陣頭痛襲來,伸出的手痛到緊握成拳,隨後不得不收回來緊緊按住自己的額頭。強忍著這一陣頭痛過去。我躺回床上休息了半天才緩過來,卻再也無法睡著。索性披了衣服下床。
我一路走到了庭院裏。月華如水,隻是太過清冷,灑在身上,竟覺得淒涼。
我無意識的走著,想要驅散心裏的雜亂。終究是累了,坐到了花架下的秋千椅上。這椅子還是當年我纏著昊裝上去的。當時,昊堅持不肯在他的院子裏裝這些女孩子的東西,我使勁了招數,死纏爛打的堅持讓他裝了上去。可惜,還沒有來得及玩,秦牧靈便出現了。婚後的幾年也沒了心情。想來自己竟一次都沒有玩過這個秋千。撫著上麵已經斑駁的漆麵,突然腳下用力,將秋千蕩了起來。卻終究在玩了幾下後失了興致,停了下來。
將身子靠在椅背上,仰頭看天,仍是止不住不停流出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