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執手言說(1 / 1)

細細算來,這是娘親留給她的唯一念想。奚家的女人向來命薄,嫁進來不出五年皆是隕命無一例外。

若說有例外的,便要算娘親同四娘了。府裏的老人說四娘活的長久是因著四娘生了個女娃娃似的男娃娃。而娘親活的長久便是因著生了她這個女娃娃。

不過這些皆是過去之事,自四娘隕命後,爹爹便再未娶過,一門心思撲在了他們四兄弟妹身上。

而她便是最會闖禍之人。

奚娉婷握了腰間的玉佩,心一沉狠狠的拽了下來。

紅色的絲線掉在她的手中,翠色的圓形玉墜在空氣中不定的蕩著,暈了淡淡的光。

“它是你的了。”

蘇淩天伸出手欲要抓上那玉墜,卻被她猛的扯了回來收在掌心中。

“你莫不是反了悔?”

“既是答應了你,便不會反悔。我隻是有幾句話想要交代與你罷了。”她反悔了,扯下玉佩的那刻她便悔不自己。

奚娉婷嘟著嘴,悔意寫了滿臉也是不知。蘇淩天壓下笑意,低了聲音說著:“交代便是,定能做到。”

她哪裏有何要交代的,隻是想多握握那玉佩罷了,到了最後也是支吾不出半句交代來。便索性將那玉佩塞進他手中,口中嚷著:“拿去拿去,別忘了你答應之事。還有,好生待它……”

後院戲台之中,蘇丞相聽戲聽的起了興致,一連點了好幾台。無奈這幾台之中皆是需著他唱,幾台下來,他竟尋不到半分時間脫身。

終是唱了最後一台下來,原著天太晚,戲台子不得不撤,這才算得了空。一閑下來竟發現嗓子已是不爭氣的啞了聲。

那方卿默然牽著扮成木樁的君天晴而來,他手裏提了葫蘆遞到他麵前,“潤喉的藥,對嗓子好。”

“多謝。” 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他人,而是三姐。三姐已是去了這般長的時間不知事情辦的如何?

君天晴蹦噠著坐在他身旁,今日的戲用不上樹樁,她也隻是扮個模樣罷了,可這小家夥確認真的很,在台下還哼哼呀呀的唱了起來,頗有幾分天賦。

“大哥哥,默然哥哥說要交晴兒唱戲,可是晴兒想喝大哥哥學,晴兒長大了也要扮美美的樣子。”

奚南明眸中閃過一抹笑意,抬了眼瞧向卿默然,他正低頭看向自己,墨色的瞳仁深不見底。

“你很像我一個故人。”

“什麼樣的故人?”

“一個很熟念的故人。”

奚南抬手喝了口葫蘆裏的水,水裏有些酸澀的味道,能喝出兌了些金銀花。似乎還有雪梨,融了那酸澀多了幾分香甜。

“柳依。”卿默然冷不防開口喚了這名字嚇了他一跳,他一愣方反應過來,他喚的是自己。抬手喝水的動作一頓,明眸撞進他的深潭中,“我以前曾聽過這個名字。”

奚南執著水葫蘆的手一顫,下意識的捏緊了那葫蘆。一雙眸子瞪的溜圓看向卿默然,明眸中滿是疑惑。他聽說過這個名字?當下半信半疑的開口,聲音中竟有著控製不住的顫抖,“是,是啊,我以前也借了這個名字唱曲的。”

卿默然微微勾起唇角點點頭,雙手撐住後方的木質台子,頭向後仰著看向,墨色的瞳仁映出夜色的星空,半晌才緩緩開口,“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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