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不小心。”
這聲音是,卿班長……
“多謝。”
“不必客氣。”卿默然依了身子自然而然的靠在石砌的池邊,隨手自溫泉水中撈出掉落的巾布,微微擰幹遞到他的手中,“戲班需要你,你可願意前去。”
“咦?”
戲班?這般突如其來的話叫他一愣,他方才是在詢問他可否能去唱戲麼?
“卿班長你這是何意?”
卿默然認真的看向他,墨色的眸中滿是認真的神色,“上次在皇宮中分別後,我認真的想過你確實適合唱花旦。這些年來我走過大江南北,再也未遇到過比你唱的再好之人,你可願意。”
“厄,這個……”奚南微微一笑,“抱歉,卿班長。像我往昔說過的,日後可能再也不會唱戲了。不過,還是多謝你的賞識,以及往昔的照拂。”
卿默然眸中的光芒淡了淡,淺淺的嗯了聲,低頭掃向他握著巾布的手。
“你的手如何了?”
“嗯?手麼。”他抬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原本錯位腫脹的骨節已然恢複原狀,“沒事了,手已好了許多。雖不如往昔柔軟,不過提一些重物還是可以的。”
“那便好。”
這邊兩人言笑晏晏,那方落在水謙洛的眸中,卻微微愣住。奚南笑的很輕,便是這輕到幾乎未有的笑容,竟似極了一位故人,一位他們都不願提及的故人。
落雪。
落雪師妹。
那是多久的事情了,久到他都快記不起來。那個曾經圍在他們三人身邊一口一聲叫著師兄、師兄的小師妹。卻在那年落雪之時永遠,永遠成了那落雪,殞命歸塵。
水謙洛唇邊強扯著一抹笑意,又暗淡下去,難怪總是覺得奚南哪裏眼熟的很。他往日怎麼未注意到。見著卿默然言笑晏晏的牽住他的手,一股醋意瞬間被打翻,翻在五髒六腑之中。
說話間,墨子崖也自外間回了來,正見兩人說笑,眉頭微微挑了起來。
撲通——
跳進溫泉中,惹起陣陣水花,“我說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這樣熟了?”
卿默然想了半晌,並未說話。反倒是斜著眸子倪了眼墨子崖,他這個小師弟似乎吃醋了。見他笑,墨子崖更覺得心底一陣鬱悶。
卿默然不會真的想搶小南吧?本來有一個二師兄作為對手就已經夠棘手的了,如今再有一個大師兄作為對手還要不要人活了。
他怎麼就這麼不幸,自小喜歡的小南,卻被這麼多人盯著。最主要的是自己打不過他們。真是鬱悶。
“大師兄!來戰吧,隻有贏了的人才有機會追求小南!”
奚南一愣,剛想開口反駁,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怎麼又要打起來了,還有大師兄是怎麼回事?
還未等他這個當事人反應過來,那方墨子崖已是出招,隻見卿默然唇邊勾起一抹笑,身子一閃躲了開。速度快到隻以為是生了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