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還是不要亂來,我可不保證自己會不會一不小心,動手殺了這麼個小可人。”卿歡的唇角笑越咧越大,邪氣的笑著,便是坐在那裏不躲也不閃,隻是環住奚南的手臂愈發的緊了些。
他甚至能感受到卿歡身上帶著死亡的氣息,逼迫的人呼吸也緊蹙了些許,背後似乎被什麼冰涼的東西抵住,不停的扭動著,沿著挺直的背脊爬了上來。
嘶嘶的吐著信子,舔在他的耳畔。
“你!”水謙洛手中的劍猛的停了下來,看向卿歡的眸子帶著前所未有的狠厲。
卿歡滿意的看著眼前的情形,嬉笑著將染了奚南的血液的指甲送進口中,眸子猛的睜大,“這味道鮮的很,要不要嚐嚐。哦,我倒是忘了你不能亂動,如果你亂動的話,我可不保證我的寵物蛇會不會咬了你的小寶貝。”
“不要太過分。”
“動手吧。”麵色微微慘白的奚南猛的抬頭看向水謙洛,“能死在你的劍下,我這一生便也值了。”
奚南……
“死,想的還太早。在水兄未答應我們的請求之前,你怎可以死,若是你死了可怎麼是好。”
“即便是我死了,也不會讓謙洛為你們是用。”奚南皺了皺眉,猛的咬向自己的舌頭,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死,也從未想過自己死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場景。
但,到了眼前他卻突然不怕了。幾日的相處,他便是知道綁架他之人不是好人,甚至身後隱藏著更大的秘密同陰謀,但這些皆不是他所關注的,他所關注的隻有一點,便是不能叫那個自己心愛之人受半絲委屈。
若能為他而死也不是什麼不可之事。
身體比頭腦先行做出了反應,牙齒能的磕向自己柔軟的舌。
“不要!”
卿歡雖離得近,卻被奚南這般動作嚇了住,一時間竟未反應過來,卻是水謙洛冷了眸子,手中劍柄飛出,猛的打在他的睡穴上,連帶著那劍柄朝著卿歡麵頰一側飛了過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來不及讓人多想便成了定局。
與此同時,卿歡帶著昏過去的奚南的身子,猛的向後掠取,與此同時,一直盤在奚南脖頸上的毒蛇朝著水謙洛的方向而去。
“看來今日不是多說之時,在下先行告辭了。想要回你的情人,來漠北的新月泉相見!”
一個轉還錯落之間,兩人已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就這麼……跑了?
自那日搜城之後,已是過去三日。
三日。
自從他們逃走之後,已是過去三日有餘。可惡,就那麼讓他們逃走了,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走了。
咚——
水謙洛握成拳頭的手,猛的擊打在一旁的樹幹上,震的樹枝顫上三顫。
“你何苦同一棵樹過不去,如今沒了線索,隻有按著他們所說的去漠北尋找了。”
“嗯。”他陰沉著臉色不再說話,收回那隻擊在樹幹上的手,看向君天諾,“咱們走吧。”越早趕到那人所說之地,越早能再見到奚南,他不信他能逃了一次,還能再逃了第二次不成。
不就是新月泉麼,等著到了那裏,他非要將他千刀萬剮不可!
都是他,不然奚南也不會受這般罪孽。
“對了,有件事一直想同你說,隻是後來竟然忙忘了。”君天諾頓了下,繼續說著,“那日搜城之時,本王看見了墨子崖。”
“子崖?他不是同大師兄走了麼?怎麼會出現在柯城。”
兩人的對話漸漸湮滅在漠北的黃土沉沙之中,那是連綿不絕的沙塵,被呼嘯的風洋洋灑灑的吹起,灰色陰沉的天幕為背景,漫漫黃沙做筆,浩浩蕩蕩飄揚至天際,一望無盡。
駝鈴聲聲響起在黃沙地中,就連駱駝也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沙地上,馱著過往的行人旅客到達他們終想到達之地。
新月泉,一個古老到再也不能更古老的傳說,沒人知道它在哪裏,隻有每每狂風過後才能看見的神聖之地。
傳言一千年前新月泉還存在在漠北沙漠的腹地,泉中沉積著炎帝時期存留下來的寶貝,其中更是有一枚珠子奇異的很,它能通曉古今,改天逆命。
一行商隊之中,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幽幽的前向著。
馬車中正是那日平白無故消失的卿歡幾人。
奚南身上捆綁的繩索不知何時被鬆開,換做了束縛住手腳的鐐銬,半眯著眸子坐在一旁的角落中不發一言。
咚——
卿歡丟過手中的幹糧,砸在他身上,見他不言語也不拿起那幹糧吃上一口,不禁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