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表之下九萬裏處,炙熱與紅光並存的空間之中,一隻數千丈的天龍龐大的身軀橫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萬古就橫在了那裏。
它的四隻龍爪被燒紅了的鐵索綁著,鐵索的另一端,則向更深處的黑洞蔓延著。
忽然之間,天龍猛然睜開龍目,眼中神光綻放。
僅僅一個呼吸之間,神光滅,天龍又閉上了龍目。
東齊國,汩羅城,李府,家主修煉密室。
李尚一拳轟在測力石上,上麵顯示出來的數字,五千公斤。
少年臉上布滿了激動,用力捏緊了拳頭:“我成功了,李家的人才不是不能修行的廢物。”說到最後“廢物“兩個字的時候,少年緊咬著牙齒,眼神也變得冷冽起來。
李尚已經待在修煉室裏,整整半年之久。
半年之前,李尚的爺爺老家主去世的那天,李尚便將自己關進了這裏。
一夜之間,十六歲的少年,似乎變得成熟了很多,他知道,到了必須改變的時候,不改變,等待李家的便是滅亡。
李家擁有天龍的血脈,這一點除了去世的爺爺和消失了的父親以及李尚自己,族中再沒有第四個人知曉。
族人隻知道他們血脈力量強大,天生就力量強橫,本應是武者世界的佼佼者,應屬於那種高起點的人。
怎奈這片天地的天地玄氣,李家之人無法將之引入經脈之中,不得修行。
不僅僅如此,李家上下除了神秘的老家主,再沒有人可以將肉身力量突破兩千公斤,這片天地竟還壓製著他們的血脈之力。
兩千公斤成了李家之人不可逾越的鴻溝。
這樣一來最高兩千公斤的力量,李家人的極限便是與這片天地最低階的武者,人階武修爭一爭鋒,再往上就被全麵壓製了。
李尚一直在思考著改變,來到家主修煉密室半年的時間,他開始去驗證他多年來的設想。
李尚試圖將天地玄氣引入血脈之中,設想通過血液循環的方式運輸玄氣,從而強化各個器官、肌肉組織,達到最終強化整個肉身的目的。
設想雖然很完美,可是實踐起來卻是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半年的時間,李尚幾經生死方才完成肉身的強化及力量的提升。
雖然強化了肉身,可是血脈之中卻留下了一絲黑色的瘴氣,如有靈性般的一次次逃過李尚的內視。
“奇怪,總覺得體內有東西在躲著我。”多次內視無果,李尚也暫且放下了疑慮。
“半年,這樣的修煉強度不知道有幾個人可以熬下來。”興奮有餘,李尚的心頭也是升起了一片愁雲。
回想起半年來曆經的生死時刻,和所承受的煎熬痛苦,李尚不禁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不再多想,李尚搖了搖頭向修煉室的門口走去,推開了門。
就在門被打開之時,一個肥碩的身體應聲倒在了地上,而後閉著眼睛驚慌地大叫,直到睜開兩隻滴溜溜圓的小眼睛,一臉朦朧的看著李尚。
李尚用腳背輕踢了下有些肥碩的身體:“胖德,你怎麼靠在這裏睡起覺來了?”
胖德是李尚最好的朋友,也是汩羅城五大家族之一許家的少主,大名許少德。
“李尚,你搞什麼玩意?待那麼久?王家那廝小王八和任家那小娘們任萍現在搞一起去了,要占了你們李府,王家的大長老已經到了你們李府了,我快壓不住。”胖德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緊接著便開口大罵起來。
“王家!”李尚微微皺了下眉頭,聲音低沉地道:“都忍不住了嗎?”
“李尚,你放心就算是王家,任家,侯家那三家都反了,我許家都支持你。”話音剛落,胖德似想到了什麼,本來高亢的宣言,聲音陡然降了幾分,有些沒底氣開口道,“至少我許少德是完全忠誠你的。”
“走吧,去議堂,會一會他們。”李尚拍了拍胖德的肩膀,隨後朝著議堂方向走去,胖德隨後跟了上去。
李府,議堂。
一位留著八字胡,下巴生著一小縷山羊胡的中年人,端坐在家主座上,露出一抹笑意。
中年人名李憾地,為李尚的大伯,家族中的大執事,也是老家主去世之後李家最年長之人,現年四十七歲。
“李憾地做的不錯,老東西死了這半年,李家的生意基本都已經被我們接手了,現在清空這李府,做掉老怪物疼寵的孫兒,你的任務就完成了,我們王家會安排為你這一脈換掉這廢血,你們就可以煉化玄氣修行了,此外你表現的不錯,我會在王家給你安排一份差事。”說話的人,是一位身著華服的老者,鼻孔朝天,趾高氣揚的道。
那家主座上,李憾地則一臉殷切地附和著:“多謝王大長老。”
王大長老,捋了捋胡須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並大笑道:“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