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尚輕輕地點了點頭，在失明這麼久，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外來的光源。
“殺了我吧！”
囚牛的聲音顫抖著，看似簡單的四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十分的艱難。
“我說過我會帶你出去！”
李尚緊緊攥著的拳頭，仿佛把指關節都捏爆了。
“這束光照在我的身上，我應該會和它一樣吧？”
囚牛笑著流著眼淚，目光暗淡地看著巨龍遺骨。
“不會的！”
李尚的眼眸之中透著倔強，“沒有找到巨龍之瞳！就用我瞳孔來破這墓陣！”
囚牛目光顫動著，他能聽得出李尚呐喊的歇斯底裏，他也知道李尚真的可以拚盡全力，但是她不能允許李尚這麼做。
囚牛一躍跳起，朝向破曉之光追逐而去。
“不可以！”
李尚想要通過大聲的咆哮來阻止囚牛，隻是為時已晚。
“如果不可逆的傷害造成了，你的眼睛不能複原！那麼這片大陸該怎麼辦？”
當囚牛將最後一句遺言送入李尚的耳朵之中的時候，她也撞上了破曉之光。
天穹被點亮了，巨大的龍骨在光照之下，變成了氣泡，囚牛也化成了一個個彩色的氣泡，冉冉升起，最後破碎在虛空之中。
與此同時在極光誕生那一點，一顆金色的小珠子出現在天穹之上，接著飛速地沒入了李尚的眉心。
李尚癱坐在了地上，隨著金色小珠子的沒入，他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隻是遺憾未能再看見想念之人。
……
破土的聲音，闖入李尚的耳朵之中，但他卻不自知。
爬出土壤的是左長明和沙凱，二人神色複雜看了一眼李尚，心中已然知道了大概，少了一個人，加上失魂落魄的李尚，他們不難猜測發生了什麼？
“混蛋！”
左長明一拳砸在了沙凱的麵上，他用力很大，直接將沙凱的半邊麵部砸塌陷了……
沙凱沒有反擊，當神聖與黑暗共同褪去，他才看見事物的本質，因為有人不在了。
“都是你！你若不進來！沒人會死！”
左長明又一拳揮出，對準的是沙凱的另外半張臉。
隻是這一次的拳頭被李尚單手抓住了。
“李尚兄！是他害死了囚牛姐！”
左長明被李尚按住了拳頭，依舊控製不住激動的情緒咆哮道。
“沒有誰害死誰？如果真要道出一個罪魁禍首！那麼就是我！”
李尚淡淡地回應道，主動承擔了責任。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要跟進來的！”
沙凱此刻也充滿了自責與愧疚。
“我當時有選擇！我可以禁錮你！但是我沒這麼做！如果這麼做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吧！”
李尚嘴角微苦。
“可是！你沒有禁錮我！是出於對我尊重啊！”
沙凱自然明白李尚當時的用意。
“好了！就算是這樣也輪不到你背鍋！”
李尚終止了這有些沉重的談話。
“可是……”
沙凱還想要說什麼？卻被李尚嚴厲的眸子所打斷了。
左長明的目光也劇烈地跳動著，這一刻他仿佛在李尚的身上看見了囚牛的影子。
……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很久，巨龍遺骨消失了，這裏已然成為了一片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