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兒!”皇上右手緊握著龍椅的扶手隱忍著快要爆發的怒氣。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他今天是來添亂的吧,有外人在還要鬧笑話嗎?那他堂堂東璃國的威嚴何在,他的麵子往哪裏擱?
窒息,像黑夜一樣,隻要籠罩,她逃也逃不掉。她騙自己這一切都在預料之外,她騙自己這一切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可是,騙得了嗎?她明明是沒有反抗,明明是親眼注視這一切,又束手等著這一切的發展,她明明可以躲開,可是,她永遠都學不會躲開,永遠都躲不開他給予的傷害。
東璃夜啊東璃夜,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明明知道前麵是萬丈深淵,隻要你一句話,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為你跳下?你說我是不是瘋了。嗬!東璃夜,你這是走了什麼運啊?
喉嚨開始火辣辣的痛,肺部像被用刀剮一樣,而且還不是鋒利的刀,那刀又鈍又生鏽,一次一次的來回拉著,血腥味充斥整個喉間。
不知怎的,眼眶開始變熱,像是有什麼液體要傾漏。
“說!你是誰?有什麼目的?”閑王額頭青筋暴起,毫不掩飾他的怒意。也對,想他閑王想殺的人還沒有能活著的。
“閑王?放開我妹妹。”看著莫梓言似乎不想反抗,歐陽棋出來解圍。
妹妹?東璃夜轉頭看著歐陽棋,是真的嗎?不可能,他不會認錯的,這人就是藍蝴蝶,就是那個接近他閑王府他卻什麼也查不到的人。
“閑王,我的女兒到底哪裏惹到你了?”宰相老淚縱橫。誰能告訴他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嗬嗬…………”莫梓言冷笑。沒想到到這種時候要殺她的是一直以來鼓勵她的人,而想救她的人是她所不屑的。莫梓言啊莫梓言,你的人生還真是可笑啊。
“你笑什麼?”閑王疑惑的看著莫梓言,滿眼的不解,他犀利的眸子想看穿她,可是怎麼看都看不透,她是一個迷,看不透的迷。
“笑我自己…………不是很可笑嗎?”她聲音嘶啞,滿臉蒼涼。她挫敗了,現在的她活脫脫就是一個笑話。
她的自嘲撥亂了東璃夜的鎮定,他突然覺得有點慌亂。
他漸漸的放鬆手的力量,大量空氣瘋狂的湧入莫梓言的肺部,嗆得她肺部火辣辣的疼。生疼生疼,一直疼進骨髓。
“你真的是宰相的女兒歐陽紫暮?”閑王再次確認,世間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人?細來想想,也可能,那個蝴蝶一定已經死了,肯定死了。
莫梓言沉默了,是不是?是不是。她不想做別人,更加不想在他麵前做別的人。可是,現在容得了她嗎?
她好想大叫她不是,她想做回自己。今天,她再次身不由己。難道,她隻能這樣聽從命運的安排嗎?
她明天就想離開了,她想重生去見他,以莫梓言的身份,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她挽不回了。
那麼,是不是說,她現在要做一輩子的歐陽紫暮?
“說!你是不是?”閑王就是想聽她親口承認。歐陽棋在一邊不解,她在糾結什麼?
他的咄咄相逼,莫梓言更加無所遁形。此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是,我是!這樣你滿意了嗎?我就是歐陽紫暮,如假包換的歐陽紫暮,你滿意了嗎?滿意了嗎?”莫梓言失態的大吼。
她滿眼晶瑩,倔強的不想它遺落,隻是這樣更加顯得她悲傷。她很不想做歐陽紫暮吧,歐陽棋看著她這樣撕心裂肺的大吼,不知怎地竟開始同情她。
東璃夜看著這樣看著他的莫梓言,心底最深處一震,是怎麼了?她…………為什麼要這樣?
“是!我是歐陽紫暮,是歐陽紫暮…………”她向後退了兩步,嘴裏呢喃著這麼幾句話,眼角餘光看見桌上的酒,伸手撈起。
隻見她猛地仰起頭,大口大口的開始灌酒,她脖子上的淤青更加顯目,襯托出她的悲涼。在場的人目視著這一切,沒有人去阻止,更加沒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