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倔強的臉又浮現在腦海裏,還有她那一句哥哥。
為什麼他的心一次一次的告訴他,那是真的,她的話是真的,包含了數不盡的情義。
為什麼,他會覺得,就算她的話每一句都是假的,那一句話是真的。
歐陽紫雅很矛盾,現在的心情,在生活了那麼久的時間裏從來沒有遇到過。
恍然就在那麼一霎,他希望那個女子能夠活下去。
活下去,這是多少人的心聲啊,當初生活的那麼困難,就是想要活下去而已。而現在,他覺得自己沒有那個權力去結束別人。
莫梓言要是能活下去,她會知道,她的手段已經達到了目的,她要的不就是這些嗎?她就是要歐陽紫雅不舍。
但是,這個代價太大。
就算再龐大,時間倒流,莫梓言還是會這樣選擇。
醉雲軒————
莫梓言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正午,那天,難得的天氣很好。
很久沒有出那麼好的太陽了,自從那場雨之後,天氣越來越冷,太陽的暖意越發使人想要珍惜。
莫梓言看著四周,這裏是醉雲軒,莫梓言看著這裏的裝潢就知道。
四周沒有任何人,她想要坐起身子,可是,傷口疼的她沒有一絲力氣。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想要能夠隨心的動,不願意這樣躺著,這樣隻會有等死的感覺。
她咬牙移動,額頭很快步著細密的汗珠。
“吱呀~~”
正巧此時門打開了,閻暖暖走了進來。
“咦?你醒了?”閻暖暖很驚訝的看著床上掙紮的人。
真的像師兄說的那樣啊,那麼執著,那麼堅韌,平常人估計明天也醒不來吧。
隻是,那樣堅持的她,一定很辛苦吧。
“你是誰?”莫梓言的眼中充滿了戒備。現在她受傷,當然容不得身邊有陌生人,這樣讓她很不安。
“我?我叫閻暖暖,是……熙若塵的師妹。”閻暖暖笑道。
看著她的笑容,莫梓言昏昏沉沉的腦袋清晰了一點。
是啊,好像昏迷的時候有見過她,她那時也是笑得那麼甜美。還有,她帶來了熙若塵的消息。
“冷冽呢?”不相信冷冽就那麼相信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孩子照顧她。
“他啊,去抓藥啦。”
閻暖暖端過熬好的藥走到莫梓言身邊。
“吃藥了,要趁熱哦。”她笑著遞過藥碗。
“砰!”莫梓言一掌揮開那隻碗,碗落在地上頓時就碎了。
一地的藥汁,頓時屋子裏充斥著藥味,莫梓言皺眉,這個味道她很討厭。
閻暖暖呆楞在原地,這是什麼情況?她在生氣嗎?
她一臉無辜的看著莫梓言,就是這樣的眼神,莫梓言看著更加來火。
“你出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她。隻是莫梓言不知道,如果她真的動手,那麼莫梓言今天一定死在閻暖暖的手裏。
“聽說我師兄第一次端藥給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揮掉的。虧師兄說你改變了很多,原來你還是一樣啊,我可不是師兄,你不吃就算,反正傷口又不在我的身上。”
閻暖暖看都不看地上的碎片推門就出去了。轟的一聲關門聲,聲音有多大,估計她的怒火就有多大。
這人什麼人啊。閻暖暖真的想要大叫,為什麼師兄那麼在意她啊?
呼呼~~她坐在外麵平息內心的起伏。
莫梓言坐在床上,額頭上的汗珠已經變成大滴大滴的了。
她微喘,但是目光落在那碎掉的碗上。
熙若塵,當初的你,是用什麼心情來對待我這樣的病人的呢?這樣的壞脾氣,你一定也受不了吧。
現在的你又在哪裏逍遙?你真的像風一樣,現在的你,誰都無法追逐。
胸口的傷口越來越痛,包紮的紗布已經染成了紅色。
她真是一個折磨自己的病人,明明不能動,非要做起來。
“熙若塵,是不是很多事情,我執著下去隻會受傷?”
看著傷口,她突然迷茫了。
口幹舌燥,莫梓言想要喝水,眼光看過桌子上,那裏有一張紙。
不知是不是身為殺手,她的眼力很好,那麼遠,那休書兩個字還是能夠映入眼簾。
刹那間,莫梓言感受到什麼崩潰了。腦袋頓時什麼都不能想。
想要再看清那是什麼,隻是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又來了。怎麼這個時候犯了這個毛病,莫梓言想要等待這陣黑暗過去,隻是,她真的等不及啊。
一個用力,莫梓言從床上掉了下去。
“額~~~~”痛。
莫梓言的汗水滴答的流在地上,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但是她清晰的感受到,她跌在了碗的碎片上。
但是,比起胸口的傷口被拉傷裂開,手還有腿上的傷口已經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