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後悔,那麼以後所有的事情怨不得任何人,東璃夜這麼認為,而事實也的確是如此。
“那你就在我的王府裏麵做這個下人吧。”東璃夜不知為何突然有些生氣。
下人,既然是下人,那就做一個下人好了。
“東璃夜,我以後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會以你的名義。”莫梓言這話說出來,在場的人倒是覺得這件事情東璃夜撿了一個大便宜。
“不論好壞。”她突然壞笑了起來。
東璃夜渾然不在意,她愛做什麼都無所謂,隻要以後她不要再來找麻煩就好。還有,她不是說要做一個下人嗎?一個下人,那麼就要聽從他的安排。
還是把她派的遠遠的好了,不要在眼前晃悠。
“莫梓言,希望你是一個聽話的下人。”東璃夜嘴角揚起壞笑,這麼一來,他們兩個倒還真是一對。
聽話?聽話的下人?
莫梓言垂下眼簾,既然,在他的生命裏麵隻能做一個下人,那就做最特殊的那個下人好了。
東璃夜,隻要你能多看我一眼,隻要你的心裏有我莫梓言的影子,那麼,一切都值得。反之……我會用其他的方法來證明我曾經在這裏出現過。
不知怎的,有些人隻是希望自己曾經存在過,而有些人,是為了追求什麼。
一顆心的空間,能容納萬千,怎麼有些人就隻能在那裏裝進一個人。
那顆心未免太過狹隘。
東璃夜離開了這裏,給了她的第一個任務竟然就是…………
莫梓言再次抬首,那天空依然,那人……依然,那心……惘然。
回到醉雲軒,左情已經來到這裏,開始了他的掌櫃生涯,而莫梓言的一顆心,在那東璃夜說那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枯萎。
既然枯萎,那麼……是不是就應該連根拔除?
可是,它雖枯萎,拔除的時候,還是會蝕骨的痛。痛至骨髓,痛的開始不願意呼吸,開始想要遠遠的離開。
離開,多麼蒼白的兩個字,詮釋的多少辛酸。
累嗎?想哭嗎?想要做什麼?在最無助、最心殤的時候,你還能做什麼?
“你回來了。”魑心情不錯,他難得的給了莫梓言一個笑容。
看著他的笑,莫梓言閉上眼睛五秒鍾。魑,同為殺手,怎麼你就可以隨意揚起那種由心散發的笑容。
有些東西,注定的,我就沒有。沒有,又怎麼甘心,想要去爭奪,最後連心都搭了進去。
那又如何,隻要真的能夠擁有。已經開始不在乎那個擁有是真是假。
荒唐,這荒唐的話,這荒唐的人。荒唐的,她都不認為那是荒唐的自己。
“是啊,冷冽還好嗎?”
難得她會關心人,魑有些驚訝。不過,既然她在改變,那麼就應該給她機會不是嗎?
“堂主現在很好。”魑笑著說完,莫梓言點點頭,感覺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有嗎?好像沒有啊。
“左情在這裏做掌櫃,他不過是一個沒有用的書生,你還是要你多照看一下這裏。我還是那句話,不論生意如何,這裏隻能坐一半的人。”
莫梓言不喜歡熱鬧,這裏的人還是都能看出來的。不過這樣的性子還真的不討人喜歡。
“知道了。”魑看著她進入後院,嘴裏呢喃道。
你就不會關心我一下嗎?魑這樣想著,隻是也隻能想著而已。
回到院落,莫梓言坐在一邊,還是這個地方,還是一樣的心情。
隻是這個心情就像一口枯井,沒有波動,沒有信念。這樣的她,能活下來,真是上天的一個漏洞。
閻暖暖留在了王府裏麵,她現在隻能想著東璃夜給她的第一個任務。
東璃夜,你是真心想幫別人,還是隻是想要為難我啊?
如果是為難的話,那麼你真的做到了。
莫梓言歎了一口氣,無精打采的坐在樹下。樹下還有她的茶具,隻可惜這裏麵的茶水已經涼透。
莫梓言沒有理會這些,依舊倒了一杯出來。沒有茶香飄來,沒有鬱鬱蔥蔥的顏色。
滿滿一茶杯,就像是擱了時間久的感情,就算沒有變質,它也失去了本身的美麗。
莫梓言凝視茶杯久久沒有回身,腦海裏麵已經沒有自我,隻有那個愛著別人的東璃夜。
“東璃夜,如何我才能走進你的心?”莫梓言問著自己,這可惜,沒有答案。
許久之後,她一口喝掉那一杯苦澀,先是涼,涼進骨髓。
然後,再是苦澀,苦進心海。
莫梓言覺得,這一生,她就這樣了。
“小姐,你怎麼了?”雖然她每一次回來都是這樣,但是這一次,好像哪裏不一樣。
莫梓言看著他,怎麼了?她已經很明顯的把自己的心表現出來了嗎?
現在就連這些阿貓阿狗都能來看穿她的心思,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隻不過,最後諷刺的是誰,還不能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