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不願意站在這偷窺,可是,身體被製住的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堂主,你為何要這麼做?我們都是知道,莫梓言的心裏,除了自己就是東璃夜,我們能算什麼?早就知道結果如何,你為何還要我站在這裏看這事實?
你可知道,這比預料中的還要傷人,你可知道,就算是冷漠的七殺堂,夜抑製不住這樣的悲傷。
“你就不擔心他?他曾經那麼在乎你,就算是你殺了魅,他也沒有責怪你,隻是說幫你解決魍和魎。”冷冽擔心的看了看暗處的魑,希望他能承受住這樣的結果。
“沒有任何人逼他不是嗎?”莫梓言也說著事實,那不過是魑自願的。
“以前的你,不是也說你在乎我嗎?可是,你照樣背叛我不是嗎?冷冽,不要試圖揣度我的心思,這樣你隻會發現,我比你們預料中的還要黑暗。”
天空雖然有星星和月亮,但是黑夜就是黑夜,還是一片黑暗。
“那麼魑呢,在你的心裏,魑是什麼地位?他算什麼?”冷冽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似乎,知道了魑的地位,自己的地位也就浮現出來。他不敢去問自己的事情,隻能用魑來作為這個引子。
“在我的心裏,所有的人隻有兩種之分,一種是該死的,一種是活該被我殺死的。而魑………他顯然是第二種。”
她的目光放在了魑隱身的那片黑暗裏麵,誰也不知道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冷冽看不清她的表情,而魑夜沒有那個勇氣去麵對,雖然知道,莫梓言看不見他,但是他就是沒有那個勇氣和她對視。
莫梓言,是不是隻不過是這麼一個舉動,就注定了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就注定了我沒有那個資格站在你的身邊。
可笑的是,我一直知道,我不能陪你直到永遠。
“不愧是莫梓言。”冷冽沒有辦法再和她溝通下去,一個拂袖就離開了這裏。
暗處的魑,眼角竟然有了些濕意。他一身黑衣,在黑夜中本應該很好的背掩蓋,但是他全身的悲哀散發,還有那永遠觸不到陽光的心靈,遠遠看去,他竟然比黑夜還要黑暗。
這樣子的他,顯然在黑夜中比較明顯幾分。
魑在那裏觀望,莫梓言早已察覺,而莫梓言的答案,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如果說,知道為何還要這樣飛蛾撲火,大致就是那道不明的情在作祟了。
論及情感,說殺手最是無情,大概就是荒謬。殺手有的隻是冷血而已,一旦找到那個願意付出一切的人,那個人也許就是這個世界上麵最最幸福的人。
幸福的定義又在哪裏?這樣子的環環相扣,沒有人能夠解開這複雜的大千世界。
莫梓言緩緩走到魑的身邊,靜靜的看著站在那裏的他。
一個不能動,一個不想動。這樣的兩個人,竟然有說不出的協調。
“如果,今天有人要殺我……”莫梓言突然打破死寂說了這麼一句莫名的話。
魑也皺起眉頭,想殺她的人似乎很多,但是總結起來也就是那麼幾個。
“我不甘心。”莫梓言笑了笑。
苦澀在嘴邊蔓延,不甘心啊,死在誰的手裏都不甘心。
“魑,你想活下去嗎?”她想,也許應該知道魑的意思。
生命,對於殺手來很重要,因為雙手沾滿血腥,不過就是為了活下去。
“我的問題好像多餘了。”莫梓言搖了搖頭,慢慢的做了下來。像是全身的重量雙腳已經負荷不了,她坐在魑的腳邊,頭竟然依靠在他的腿上。
“所有的人都想要懦弱一會兒,但是真正有那個機會的時候,卻又想要故作堅強。這真的好愚蠢。”
今天的莫梓言,好像突然變了很多。
“你說,我們追尋的到底是什麼?”
魑沒有回答,被製住穴道他也不能回答什麼,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給予她難得想要的依靠。但是,他們兩個都知道,她莫梓言要的依靠,不是魑。
這就是命運,給不了她最想要的,但是總是會滿足她一些需求。這樣,她就沒有資格再去埋怨。
不公平的是天,但是,要看是誰。
莫梓言不認為天是不公平的,這是在她沒有走上絕路時的想法。問問她現在的想法,她還是覺得天是公平的。
“魑,我會讓你活下去的,一定。所以說,你要記住,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她的頭還沒有離開他的腿,她的表情在黑夜裏麵看不見,她的心瞬間被自己封印起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魑的嘴角勾起一絲自嘲。
“這就是你的目的是嗎?”頭頂上傳來魑的聲音,莫梓言沒有因此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