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若塵……”
她呢喃著,唯一的信仰快要崩塌,腦海裏賣弄的那個他,似乎還站在京城的郊外。
他撐著一把傘,一身白衣謫仙,不過衣袍下擺有些微濕,鞋子上麵沾了一些泥土。
“何必這麼懲罰自己?”
他那個時候是那麼儒雅,那時候的熙若塵一點都沒有現在的貴氣,他就像是誤入人間的仙,似乎就應該站在雲端。
“他傷的很重?”
莫梓言抬起頭看著他,想要知道這個答案,想要知道他現在究竟如何。
“為什麼不自己去看看?他不肯接受禦醫的治療,就連包紮都沒有。”
東璃修很是無奈的說著這個,要不然他不會來找莫梓言。
他相信,這個世界上麵隻有莫梓言能夠說服他好好養傷吧,因為東璃夜的心裏是有她的。
隻有她一個人不知道,這個當事人就真的那麼走不出迷局嗎?
都沒有包紮?莫梓言失神了一會,他是在折磨自己嗎?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吧。
她疑惑的看著東璃修,不過東璃修似乎不打算告訴她,執意要她自己去看。
莫梓言看了看還在這裏的歐陽紫暮和歐陽棋。
“我不會幫你們的。”
還是這句話,她說完之後轉身就離開了這裏。
她這般狠心?歐陽風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她為何要見死不救?
再說了,著歐陽風好歹也是冷冽的兒子,莫梓言怎麼一點都不在乎冷冽呢?
是不是,越是重要的人,她就越是無視?
莫梓言來到了皇宮,沒有去等待什麼通報,她最熟悉的事情就是偷雞摸狗了,快速的在皇宮裏賣弄穿梭,巧妙的避開所有的侍衛。
“不許出聲。”
隨手抓過來一個太監,她一身的冷冽,暗紅色的衣服在這個夜晚顯得很是恐怖。
“東璃夜現在在哪裏?”
她看著這個太監,太監早已嚇得什麼都不知道了,見是問皇上的去處,於是立刻說了出來。
聽到了答案,她一個手刀劈暈了這個太監,站在遠處愣了很久。
“好你個東璃修,難怪你不告訴我,原來是這樣。”
這個東璃修受傷不願意包紮的原因是唐弈詩對不對?你怕我不來所以不說。
你很是知道我的性格啊,知道我既然來到這裏,就不會空手回去。
皇後的寢宮——
唐弈詩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心髒處還插著一枚暗器。
東璃夜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知道這傷在致命的地方,他看著那個束手無策的太醫很是自責。
“皇上。”
唐弈詩轉過頭艱難的看著東璃夜,額頭上麵的汗水滑落,他拿過一邊的手帕為她擦拭汗水。
“我在這裏,是不是很痛?沒事的,你要相信我。”
這一刻,他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上,他說話很快,他不斷地給她輸著真氣。
唐弈詩的眼中積滿了淚水,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恐怕是挺不過去了。
“皇上……”她很是費力的呼喚,她真的好不舍,她想要陪著這個男人一輩子。
“沒事的,你信我。”東璃夜抓住她的手,他不斷地給她力量。
“當初你娶我……我們……許了一世……”她哭著說這些,“我暗暗……暗暗的告訴……自己……不論如何……我……我都要……要陪著你。”
但是她要食言了,她現在就連多說幾句話都覺得那麼的奢望。
“朕不準你有事。”他大吼,他的焦急擺在臉上,換來了唐弈詩的一抹笑容。
“皇上……這一生……夠了……夠了。”
值得了,有一個自己願意放棄生命的男人,她活的夠了。
她發現,自己比任何一個人都幸運,因為隻有她能夠做東璃夜的皇後,她是唯一一個可以在史冊上麵將名字書寫在他名字旁邊的人。
“不……你能死你知道嗎?唐弈詩朕命令你好起來。”
隻是,他們都知道,不可能了,血還在往外滲著,她的臉色更加的慘白,漸漸的都要透明。
這個暗器誰都不敢拔,現在說不定還能夠說幾句話,就怕暗器一旦拔了,她就此就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