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想怎樣……我告訴你……就連陛下也要讓著爹爹幾分……你你敢動我!”她重重一震,一雙眼睛失去了焦距,茫然的看著我。邊說邊退,不小心撞在門上也不敢回頭,生怕我對她發什麼暗器。
我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不以為意的撇撇嘴。“本宮回墨國一年了,你多少也聽說過本宮的脾氣,你倒是說說,本宮為什麼不敢?”
我將茶杯裏的水喝得索索響,一麵用眼角溜她,她渾身一顫,卻硬是不再後退一步。
有時候驕傲真是個該死的東西,它會讓你不要命不怕死,頭腦發熱的去挑戰別人的權威,蘇冉心就是這麼一類驕傲的人。
“你……你……你若是敢……”
“嗯?”
她靠著門,身子始終沒有停止過顫抖,我一杯茶喝完後,她整個人都趴在了門上。“南宮碧瞳,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審問我……你……你不過是一個亡了國的公主……你……”
我眸子一斂,有些好笑的看著她。“蘇冉心,你實在太不可愛了,該說的話你不說,不該說的話你卻說了這麼多。”
意識到我這句話的分量,她適時的閉了嘴,眼神閃爍的看我,腳下一動卻邁不開步子。我知道她是騎虎難下,心裏冷笑了一回。“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我是個亡了國的公主也比你這個馬匪出生的提督小姐要高貴些。”
“你說什麼?”
黃昏的光線投來,在她那張失了血色的臉上染了些彤紅,她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看我,一句話問得顫抖而驚惶。
前些年南海之濱有一夥猖獗的馬匪,海路兩吃,專截獲來往客商的財物,更有甚者,將其家眷虜至山中占為己有。蘇冉心的父親蘇扈便是這其中的老大,後來南宮洛為了籠絡自己的勢力,將蘇扈收為己用,步步提拔,所以蘇扈有了今天海防提督的位置。看她這副樣子,她莫非不知道?我有點納悶,隨手將茶杯扔回桌上道:“別和本宮說你不知道?”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當真是一副童叟不欺的模樣。我邪惡的聳聳肩,半靠在椅背上,“既然蘇妃娘娘不知道,那麼就由本宮替你傳道解惑吧。前些年南海之濱……”
“碧瞳——”一個清雅而性感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我那一句話被生生截斷。抬頭看去,一身米白色紋龍錦袍的南宮瑾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蘇冉心眼尖,一把撲過去摟著他的胳膊,像小孩子一樣撒起嬌來。“陛下,您看嘛,公主殿下她又欺負人家。”
我抱了手臂,不反駁也不爭辯,一切全由他做主,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對付這個驕縱的貴妃娘娘!
他輕輕揉了揉蘇冉心的肩膀,那女人便安生了下來,再一句“乖,交給朕來處理好嗎”那女人徹底拜服在他的錦袍之下。
我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卻在他轉過臉的那一刻收斂儀容,無情無緒。眼角餘光落在他腳尖,衣袂飄動,他緩步走了過來。
“碧瞳,休得胡言。”
我一句話震得我險些從椅子上滾下去。
我確實沒想到他會說什麼,但是我怎麼想也想不到他會說,碧瞳,休得胡言。眯了眯眼我勾著嘴角看他,“剛剛說的什麼,我沒聽清楚。”
他深棕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著我,一句話說得冷清無比。“我說,你不能說些無中生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