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如何才痛快?我一定照辦一定照辦。”樓陽額角已經滑下了汗珠,汗珠順著臉頰滴在劍刃上,雪亮的劍刃閃著瑩瑩的光芒,直射得他睜不開眼睛。心裏的那絲恐懼愈發的強烈,他一臉討好的朝心月笑著,“咱們可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就連樣貌也是一模一樣,你不會真的舍得對我動手的,對不對?”
“不對。”心月微微一笑,手中的劍如閃電般舞著,唰唰唰幾聲響,那金色紋赤龍的袍子便裂成了碎片。
不過轉瞬而已,身上的衣服竟然紛紛裂開了,樓陽心中一震,咽著唾沫望著麵前的弟弟。“三弟,你……”
一陣劍花繚繞的打鬥,讓七歎為觀止,隔著漫天飛舞的碎布望去,樓陽赤著的身子顯得分外滑稽,一張臉蛋蒼白如紙。嘴角冷冷的勾起,七淡淡的道,“心月,罷了,就饒了他吧。”
樓陽見縫插針的功夫好不厲害,聽七這麼說早已搶過了話頭。“對對對,三弟,你看,七都發話了,你就……”
“饒了你是麼?”清澈的聲音打斷了樓陽顫抖的求饒。
心月微微的眯著眼睛,臉上的殺氣依舊濃烈,襯著那殷紅如血的衣袍,愈發得顯得整個人明晦難測。樓陽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沒了底氣。“是……”
心月反手將劍收回劍鞘,凝著樓陽許久終於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他笑得直不起腰杆。
那少年的劍法委實太快,沒有征得他的同意樓陽不敢妄動。稚兔族與其他國度不同,皇子之間自相殘害,是為強大。就算是他今天被心月殺死了,他的父親也不會怪罪樓心月,更不會為他報仇,所以他完全相信樓心月敢殺他。
少年那張狂的笑聲更是讓他脊背發涼,眼角顫了許久,他喏喏問道,“三弟,你,你笑什麼?”
“我笑你不會算數。”心月偏著頭看著他,一臉無害的樣子。“你撕爛了七的衣服,還打了他一巴掌,我現在隻是撕了你的衣服,如何算公平?”
“哦,你說這個啊?”樓陽長長舒了口氣,一巴掌狠狠的照自己臉上扇去。耳朵一聲轟響,這一掌直啪得自己眼冒金星,口中冒血。可他依舊要賠著笑臉望著心月,“三弟,您看……”
下手的確夠狠,嘴角立刻沁出了血絲,看著他腫起的右臉,心月狐狸一樣的眯起了眼睛。“大哥啊,很多人都說我和你長得像哩……”
“不,一點都不像!”摸不準心月又要說什麼,樓陽隻覺得心肝發抖,果斷的打斷了他的話,他又是一巴掌朝臉上拍去。“你看,我現在臉腫的跟豬頭似的,咱們一點也不像。”
心月背著手慢慢的踱過去,臉湊到樓陽麵前端詳了好久,最後開懷的笑了起來。“嗬嗬,的確是一點兒也不像。”
“是的,不像……”樓陽微微的頷首,避開少年狡黠的目光,此時此刻已經顧不上什麼為人兄長的麵子,死亡的恐懼讓他放下了所謂的麵子和尊嚴。“三弟,您可以饒了哥哥嗎,你是稚兔族最強大的皇子。”
乍然聽到這個詞語心月笑了起來,伸手攬過身後的七重新站到樓陽麵前。昂首挺胸他像一個得勝的將軍,驕傲的宣誓他的主權。“樓陽大殿下,我現在說的,你務必好好聽著,仔細記住了。七將會是稚兔島最強大的護法,他也的確會守護稚兔族最強大的皇子,可是這個皇子不是大殿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