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奏一點表情都沒有,隻是多看了齊宏一秒,然後低頭,繼續默默推著她心愛的小土車。
她穿過小巷,穿過打架的人群,步伐穩定淡然,表情認真嚴肅,而每一個看到她的人都吃驚地停下了鬥毆,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這場本該十分慘烈的鬥毆才剛剛開始就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人們被她那麼認真的表情所震住,一時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連顧塵都十分吃驚:“小奏,你怎麼會在這裏?”
東方奏停下,似乎這時她才看見顧塵,怔了怔,然後指著顧塵身後,輕輕說道:“砌牆。”
“臥槽,原來這牆是你砌的!”李雲翼氣急敗壞地吼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這個牆現在要害死我們了!你特麼有病吧,為什麼要在這裏砌牆?!”
對於這個問題,東方奏回答的很幹脆:“我有一個迫擊炮。”
“所以?”
“砌得厚厚的,然後炸掉。”
“……,你覺得很好玩?”
“嗯。”
李雲翼徹底爆發了,他以自己從來都沒有發出過的高分貝尖叫吼道:“你到底是有多無聊!砌牆用炮炸,你們城裏人是不是太會玩了!”
東方奏木無表情,淡定地、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是夢想。”
“夢想你個大頭鬼啊!”
李雲翼氣得就想要衝上去,大有要揍她的架勢,好在被顧塵一把拉住了,苦笑著勸慰李雲翼:“好啦好啦,消消火,她還隻是個孩子……喜歡玩是正常的。”
“有誰家的孩子把迫擊炮當做玩具啊喂!”
東方奏有些不解看看暴怒的李雲翼,又看看苦笑的顧塵,接著目光掠過葉司南,掠過鼻青臉腫的趙奉先。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望著顧塵說道:“他們要打你?”
顧塵摸了摸鼻子說道:“好像是的。”
“你睡了她老婆?”
“不是,”顧塵苦笑說道:“我揍了他一拳。”
東方奏點點頭,鬆開小土車,轉身看向齊宏說道:“我見過你。”
齊宏滿麵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顧塵竟然看起來和東方奏認識。他強壓下情緒,對於東方奏沒有記住他的名字反而習以為常,保持風度地說道:“我是齊宏,去年在傘客公司,與小姐有過,呃……數麵之緣。”
是的,數麵之緣,每一次齊宏都絞盡腦汁地用最特別的方式介紹自己,但似乎……東方奏從來都沒記住過他的名字。
他定了定神,認真說道:“看來東方小姐與他是認識的,然而我懇請您不要插手,您也聽見了,是他先動手毆打了我,這是他不對在先。”
似乎還不放心,他微笑補充道:“當然,我並不是市井流.氓,我向小姐保證,隻是略使一些小小的……教訓,這也是為他們以後好,年輕人太狂……不是一件好事。”
東方奏似乎聽懂了,認真地、重重地點了點頭。
齊宏暗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燦爛了許多。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東方奏默默地走到顧塵身前,背對顧塵麵對齊宏,緩緩張開了雙手。
她平靜而認真地說道:“要打他,先打我。”
她小小的身體卻像個護住雞仔的老母雞一般認真嚴肅,看來分外可愛又可笑。
然而齊宏一點兒都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