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狠狠地跺了跺腳,癟著嘴氣惱道:“我本以為王是因為有什麼急事而耽誤了,才未來得及去看姐姐,卻沒有想到,今日在這裏,既然能夠遇到王。鍾離昭日真是為姐姐感到不值,想姐姐在家中已經等了王好幾日了,每日茶不思,飯不想,人也越發憔悴了許多。而王呢?此刻卻正與別的女子在此私會,害得姐姐為你擔心。”說完,目光怒瞪向我。
我被鍾離說的一愣一愣,目光呆呆看向滄月,發現他眸光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還未來得及捕捉,卻已經消失。
他溫潤的麵容,因為鍾離的話,浮起一層薄怒,沉聲道:“這些都是玉瑾教你的?”
“不,不是。姐姐沒有教我。”鍾離被被嚇得不輕,顫聲道:“這些都是我自己想說的。”
“下去,從今日起,沒有本王的準許,狐族任何一員都不得擅自進入‘千丘坡’,違者逐出狐族。”
聲音溫柔卻不失威嚴,一股壓抑的氣息產生,讓人喘不過氣來。
鍾離一臉的不情願,鼓著腮幫子瞪了我一眼,低著頭怏怏離開。
我心中有些奇怪,一臉疑惑看著他,“為什麼,我一個外族人都可以進來,而他們卻不行?”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漸漸染上一抹憂傷,突然,轉過身將我緊抱入懷中。
“滄月,你怎麼了?”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青衣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你……是不是將我……將我誤認成誰了?”
“沒有,我沒有認錯。”
手勁愈大,我能感覺自己的腰,快要被他勒斷了。
“滄月,我好疼,你先放開我。”我低聲乞求道。
他手臂微微放鬆,我慢慢遠離開他的懷中,可是,他卻沒有放開我,而是將額頭抵在我的肩窩處,輕聲呢喃道:“總有一天,你會再想起我的,再想起我。”
“滄月。”我有些心急解釋道,“我真不是你所尋的人,真的不是。”
“你是,你就是。”
他將我未說完的話打斷,埋首在我頸旁,輕聲道:“青衣就是她,青衣就是花容。”
花容?我心中輕聲念道,覺得這名字分外耳熟,卻又想不起究竟在何處聽過。
風輕輕吹著,耳旁有他輕輕的啜泣聲音,肩上幾滴涼液,我知道是他的眼淚。
我不再多說什麼,任他緊緊抱著,因愛成癡,因念成殤,將我誤認為是他心中所係之人,來尋得心中一絲的安慰。我又怎麼能夠狠得下心來,對他說出那句,我並不是他所尋之人。
我想,能得這一男子幾滴灼淚,那女子此生已經是足夠了。
良久,他終於鬆開了那緊環著我的雙臂,歉聲道:“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眼眸微眯,嘴角兩旁的小梨窩又調皮地露了出來。
“沒有,我沒有笑。”
他也許不知道,他的難過,多麼讓人心疼。
我跳開身離開他的懷抱,故意扭了扭腰,甩了甩胳膊,玩笑道:“也是呀!堂堂一族之王還會哭鼻子,若是說出去了,不笑死你的那些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