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再與他說下去,無論我怎麼對他說,他都認定了,我便是他要尋找的那個人,再多的解釋對此刻的他而言,怕也是隻徒然。
花容,我情不自禁在口中輕輕念著她的名字,花容亦是花容月貌,能令他癡愛至此的女子,那又是何等美貌。可是,我的臉長的如何,他很清楚,為什麼還是要說那些話來傷害我。
“滄月,我是青衣,我是古墨白的徒兒,我並不是你要尋找的那女子。”
“嗬嗬嗬……”他悲涼一笑,慌忙側身躲開我直視的雙眼,聲音淒咽道:“替身,嗬嗬……替身,青衣,你覺得我將你當作花容的替身了?”
“對,難道不是嗎?”我反問道:“我十五年的記憶中根本就沒你和‘花容’的名字,我十歲前在街頭巷尾乞討,十歲後,便與師父回瑤山了,我的人生中根本從未出現過你這個人,是你硬要將我帶到這裏來,硬是要說我是花容。你口中所訴的那些回憶是屬於你與那個花容的,並不是屬於我,我怎麼可能會想得起來,你又憑什麼要求我去想起那些屬於你們倆人的回憶,我是青衣,並不是花容。我不想傷害你,可是,我也不想再做她的替身,任何人的,我都不想了。”
“嗬嗬……你不想做任務人的替身。”他淒涼一笑,歎息道:“而我這一生卻無數次幻想過,能夠成為他的替身,而花容卻始未曾給過我一次機會,嗬嗬……”
他想要做別人的替身,這個回答出乎我意料之外。就因為愛一個人,便可以不顧尊嚴無限放低自己,讓喜歡的人,在自己的身上卻尋找屬於另一個的影子。他怎麼可以,怎麼可能做得到?花容愛的又是誰,那個人有什麼,是他一界狐王所不及?
“你口中所說的那個他,又是誰?”我好奇問道。
良久,他才道:“古墨白。”
“什麼?”我慌亂奔向前,伸手緊拽住他的衣袖,“你說的……你說的是我師父嗎?是不是?”
“對,就是他,除了他還會是誰。”
“那……我師父喜歡她嗎?”我緊張問道。
“嗬嗬……愛?”他聲音裏帶著嘲諷,說道:“青衣是他的徒兒,你應該比我還要了解他,你覺得你的師父他會愛花容嗎?”
“不……不會。”我搖頭道。
“你真了解他。像古墨白這種高高在上的天神,他怎麼可能喜歡上妖。”
“是啊!”我苦笑著。
他不會愛妖,也不會愛人,配得上他的女子,也應該是如他一樣的天神。
既然,明知喜歡的人心中早已有別人,他為什麼還是放不下,在這裏一等就是一千年,麵對這無盡的等待,等著一個沒有回應的結局,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如果換作是我,我又會如何,我不相信,這一千多年來,沒有出現愛慕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