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準備離開(上)(1 / 2)

一切就像預想中的那樣,清考沒有任何壓力,當學校不以任何理由,拿著所謂的條條框框壓迫你的時候,畢業證和學位證的到手是那樣的容易。

清考老師帥氣而又飛快地在試卷上畫了個60分,接著和底下唯一的考生張朝貴握手。

“謝謝老師!”張朝貴發自內心向眼前這個中年男人鞠了個躬。大學裏,好多老師隻是學校控製學生們的機器,學生可以任意逃老師的課,可是每個老師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隻能安安分分地去上課。學生可以大罵學校無德、社會無章,而大部分教師隻能在所謂的教學行政機構麵前緘默不言、唯唯諾諾,這是一個社會的悲劇,也是一個時代的悲劇。

能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了,四年的青春換來了兩紙證明,耗盡的卻是最寶貴的四年青春,可是就算這樣,如果重新給張朝貴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讀大學,讀這所三流大學。

至少他曾在這樣的氛圍裏呆過四年,最少能讓他感受到現實的力量,校園永遠是社會最美好的避風港,因為在校園裏人們隻是見到了現實的醜惡,卻幾乎沒有參與到這種醜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校園裏所有的師生都是無辜的受害者。

走出二教,天空出現了四月份少有的陰霾,校道上來來往往的學生中,張朝貴夾在其中和他們並沒有什麼區別,隻是他從這一刻起多了一個身份屬性,畢業生。連續近二十年的學生身份就這樣沒有了,下一次填表時他是不是就應該填社會青年?

想到這裏他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這個時候他想起了沈涵,他大學四年中曾經唯一的女友,也是他的前女友。

下午三點,稍帶悶熱的校園,張朝貴的前女友沈涵正從圖書館裏出來,作為GPA達到3.5的她來說,留在這個城市並不是一個夢,而作為通信工程的一名女生,她的優勢又進一步地顯現了出來。

沈涵上月份的時候已經簽了一家網絡公司的技術部經理,當大部分畢業生還在為畢業季焦頭爛額準備如何各奔東西的時候,她還有時間像那些大一大二的學生們一樣,悠閑地在圖書館裏看自己喜歡的課外書。

依舊和往常一樣吹著圖書館旁邊湖裏傳過來的風。沈涵還記得張朝貴最喜歡帶她去湖邊學院辦公樓的空地上吹風,可是現在她和他已經沒有什麼聯係,她現任的男友卻是她張朝貴班的班長錢曉,在她的心裏,錢曉所帶給她的安全感,是張朝貴永遠給不了的。

張朝貴不能像錢曉一樣隨叫隨到,到現在她還記得她在男生宿舍樓等張朝貴的情形,說好五分鍾下樓,通常卻是半個小時或者更久,為了一場DOTA,張朝貴可以隨心所欲地置她不顧,就連分手的時候,張朝貴都因為CF比賽而遲到了兩個小時,可是她能感覺到張朝貴是真正的愛她,可惜那種愛她對才貌俱全的她來說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湖邊的石椅上錢曉正在向他招手,恍惚的那一瞬間她把錢曉看成了張朝貴,心裏一陣小小的激動,跑了過去,等看到是錢曉時又忍不住一陣失望,繼而平靜了。

“我大四的獎學金今天拿到手了,今天海潤集團說他們錄用我了,通知我後天就去上班,小涵,我又贏了!”錢曉看到沈涵忍不住開心地說道,他剛通過海潤集團的麵試,也難怪他如此的開心。

“你們班的所有事都結束了麼?那你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除了兩個清考的,大家都沒有什麼事了,你問這個幹嘛?”

“沒事,隻是隨便問問,我們去哪兒吃飯?”

“學校的椰樹茶餐廳吧!”

下午的椰樹茶餐廳,靠窗最裏麵的一張大桌子,王笑雨,倪猛,闞生生,張朝貴四個人正在無聊的打著撲克牌,此時應該算作他們大學最後相聚最悠閑的時光了,張朝貴是來向他們哥們幾個辭別的,大學四年了,什麼也沒有留下,什麼也帶不走,就連最後幾個人都要飄散四方。王笑雨等張雨喆暑假過後就回合肥,他現在隻等著研究生入學通知去農業大學報道,闞生生暑假要去上海自家的家族企業實習,等新學期開始的時候再回學校與王昕一起準備考研。倪猛將去深圳投靠他叔,似乎每個人的前程都變得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