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好覺,好久沒有這麼舒服地睡上一覺了,張朝貴設定的手機鬧鍾將他從睡夢中拉醒過來,早上六點,他該有多久沒有這麼早起床了,當他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他爸他媽已經在吃早飯了,這麼早起床還是張朝貴回家之後的第一次。老張七點鍾的時候就要去批發部的送貨中心簽到,而王金鎖起的更早,因為她要一大早就去菜市場買好一天燒烤所用的菜料,然後給老張準備早飯,張朝貴回家之後還要伺候張朝貴這個大少爺。
“爸媽,早啊!”張朝貴說完就去衛生間洗臉去了,等他洗完臉之後,老張卻吃完飯準備出門了。
“兒子,工作時要注意自己的態度,記得把我向你表哥借的那套西裝給穿著,晚上回家的時候穿著讓我看看。”老張臨出門之前向張朝貴說道,張朝貴今天第一天上班,老張心裏也是蠻開心的。
張朝貴喝了兩碗稀粥,向王金鎖打完招呼之後也就走出家門了。
縣法院位於陵南城區的西城區,而張朝貴的家卻在陵南城的東門,他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法院的門口,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才後悔沒有騎出他家那輛白色的電動車。他要去的是陵南縣民事審判第二庭的辦公室裏當實習助手,這本來是孫繁的機會,卻被想賺錢的張朝貴給撿了個便宜,他按照門牌的指示走到辦公室門口,孫繁已經向他交代過,隻要在實習表上簽孫繁的名字就可以了,反正這些辦公室裏的那些正職人員也不會過問他的來曆。
他敲了敲門。
“請進。”卻是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
“大姐好,我是來報道的。”張朝貴走進辦公室向裏麵一個麵容慈祥戴著邊框眼睛穿著工作服的中年女人說道。他聽孫繁說過,這個辦公室的主任是一個40多歲的婦女,名字叫曹芳,留著波浪頭,並且戴著一副年輕學生們經常佩戴的黑色邊框眼鏡,看樣子剛才那個穿著工作服的中年婦女就是辦公室主任了。
“嗯,你就是張朝貴吧?你在這裏就幫我們辦公室整理整理文件,接接電話,平時也沒什麼事,但是工作的時候千萬要給我用心,你可以叫我曹大姐,有什麼不懂的就直接問我,知道了嗎?”
“嗯,我記得了。謝謝曹大姐。”
“這是你的位置,辦公室有電腦,沒事的時候你也可以上上網。”曹大姐說完指著她對麵的一個空位置說道。
“嗯,謝謝曹大姐,我給你倒水。”張朝貴說完就用熱水瓶給曹大姐空著的杯子裏倒滿了水,名義上是辦公室的實習助手,其實隻是辦公室裏硬插進來打雜的。不管在什麼地方,人都要勤快,張朝貴記得這以前是沈涵對她說的,想到這裏他的腦海裏又閃現過沈涵的身影,也不知道那個姑娘現在怎麼樣了,在新的工作環境裏順不順心,但是一定比他這個打雜的強多了,可是無論沈涵現在怎麼樣都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想到這裏忍不住又是一陣傷感。
張朝貴就這樣呆在辦公室裏,他除了能幫助曹大姐整理一下檔案,偶爾給曹大姐倒到茶水,真的做不了什麼,他能明白孫繁所說的這份工作有多麼簡單了。
“你把這一摞結婚證中間的扉頁全給我撕了,然後將撕下來的那頁貼在這些空白表上,結婚證按照名字放進他們的檔案袋裏,看清楚,千萬別放錯了!”曹大姐說完將一摞結婚證和一摞空白的表格遞到了張朝貴的手裏,想不到第一天才來就接了個撕別人結婚證的活。
“這是?為什麼要撕結婚證啊?”張朝貴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是離婚的那些人的結婚證,你撕下這些東西就證明他們的結婚證沒有法律效力了,別把這些證件和你要貼的那些證明弄混掉了,要這些證明他們才能領到離婚證,真不知道現在人怎麼了,離婚的越來越多。”曹大姐無心地說道,但是她對於現在的這種婚姻觀狀態確實有許多不滿的想法。她在法院工作了將近二十年了,見證了人們的婚姻觀的一步步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