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的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起烙上中國印。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心中重……”
“好了,好了,你別唱了好不好,這可是在陵南的大街上,你以為在我們KTV包廂裏啊?”許威碰了碰一臉陶醉的張朝貴。
“得兒鏘,得兒鏘,上山下河捉鱉忙,看到鱉兒你別緊張,得兒鏘得兒鏘,一個鱉兒一桶油,看到鱉兒伸手忙。得兒鏘,得兒鏘,沒鱉時候怪運氣,有鱉不逮天不讓,得兒鏘,得兒鏘……”
“你在亂唱什麼呢?什麼鱉兒鱉兒的?”許威拍了一下張朝貴的肩膀。
“我是在感慨而已,老天啊,你多降幾個這樣的鱉兒吧,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鱉兒。”
“死龜孫子,你罵誰是老鱉呢?”許威狠狠地拍了一下張朝貴的頭,這一下夠重的,張朝貴想立馬還手,但是他在心裏考慮到自己不是許威的對手,想想還是作罷。
“我弄壞了你的車,你不僅不讓我賠,還給我買新衣服,你不是鱉公是什麼?難不成你要改名叫許光標,也當慈善家,來特地救濟我們這些窮人啊?”張朝貴揉著頭說道,不過新西裝穿在身上,不得不說張朝貴整個人的氣質提升了不少。
“我真的對你無語。”許威說完,打開車門,鑽了進去,張朝貴見狀,也跟在後麵鑽了進去。
等趕到雄風大廈門口時,卻看到身穿一套晚禮服的姚芸早已等候在了那裏,不是上班麼?穿的這麼隆重幹嘛?難不成姚芸要去什麼晚會當主持人啊。
許威卻早早的鑽下汽車,給姚芸打開了車門。
“你給我坐到後麵來!”姚芸對著坐在副駕駛上的位置上的張朝貴說道,張朝貴隻好下車,坐在了姚芸的身旁。
“許威,你應該感謝張朝貴,你看你現在的車窗玻璃多有個性,裂紋多像施華洛世奇水晶上的毫光,這樣顯得你的車很有品味,與眾不同。”
“小芸,車窗玻璃壞了不修會被交警罰款的,車不是你的,你不心疼。”許威沒好氣地回答道,張朝貴一直想問清楚姚芸他們要去哪,但是嘰嘰喳喳的姚芸一直讓他插不上嘴,到最後他隻能看著車窗外不斷遠去的路燈,這條路線看樣子是在去蕪湖的路上。記得以前每次回學校的時候,他都要做班車先趕到蕪湖,再從蕪湖坐車去廣州或者某一個中轉城市,再坐火車或者飛機去海口,一般一個過程最少需要花上兩天時間。
好不容易到了蕪湖市區,卻見許威左拐右拐的讓張朝貴迷失了方向,張朝貴瞧了瞧眼車前方的GPS導航儀,現在他們的位置應該在蕪湖的市中心步行街這一帶。蕪湖的步行街是全國十大步行街之一,裏麵的繁榮程度可以和全國的一線大城市有的一拚,也是蕪湖人逛街的最好的去處,又拐了幾分鍾的路,許威的車終於停了下來,張朝貴鑽出車門,卻看到他們到了蕪湖僑鴻皇冠假日酒店,酒店的正前方掛著一條橫幅,紅底白字的的寫道。
:熱烈慶祝第13屆皖江城市帶地區民營企業家交流大會在本酒店勝利召開。
等到三人走進酒店,就有一名侍者將他們引上了一邊的電梯,張朝貴看著酒店裏麵的布置,猶如見到了皇宮,電梯指示到了8層,姚芸和張朝貴、許威三人向裏麵走去,卻見無數亦或西裝革履亦或禮服加身的人們,觥籌交錯之間,恍如隔世。
姚芸帶著許威、張朝貴兩人走向了一張小桌子,而小桌子上的一塊牌子顯示:安徽泓偉股份有限投資公司,作為陵南的第一龍頭企業,三人的到來引來了眾多人的眼光,人們紛紛猜測姚芸、許威、張朝貴三人的身份。
“我們今天隻是來玩的,剩下的什麼都不要管。”姚芸對看著張朝貴說道,張朝貴有點鬱悶的看了一眼,他知道自己今晚沉默就好了。他看著周圍的那些達官貴人,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微小,就像陵南城中的一粒不起眼的微塵。而這裏的大部分人們的一句話或者一個表態就能決定一個地區的未來發展情景,想到這裏,張朝貴將自己的頭深深的低了下去。服務員給他們三人送來了三杯酒,張朝貴都不敢拿起杯子喝,因為他不知道他喝下的這杯酒將是他以後多少個月的工資。既然什麼都不懂,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用沉默掩飾自己內心的空虛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笨卻也是最有效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