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濮影喋喋不休,不是感慨著陵南城的變化太大,就是嘲笑著某家商鋪的牌匾太醜,或者就繞在姚芸的身邊噓寒問暖,可是姚芸總是不太搭理他,到最後他開始說自己以前在高中怎麼厲害,有多少女生寫過情書給他,而許威顯得有些受不了,一雙風情萬種的大眼睛也變地怒目圓睜了,這多多少少讓濮影有了些駭意。這時候他悄悄碰了碰張朝貴。
“你不是說這兩人很崇拜我嗎?怎麼對我不理不睬啊?難道我的發型不給力?還是我的鏡框有問題,以前Amy可愛死我這副造型了,怎麼這兩人對我不來電?”
“你少說兩句話他們就會崇拜你了,你這哪是風流才子濮影啊?你就是菜市場買菜的濮大媽!”張朝貴白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道。
“嗨,你還別說,以前我們學校有個風騷的小學妹就叫我大媽。後來我找了個機會把她上了,上的過程中我讓她狂喊我大爺!大媽,大媽不是我濮影的菜!”濮影對著街邊櫥窗的鏡子捋了捋自己的發型,似乎對自己今天的狀態很滿意。
“你究竟上過多少人?”張朝貴有些無奈地問道。
“沒有一火車皮也有一公交車吧,我和你說,女人在床上的表現我分析隻有兩種,一種是叫的好聽的,一種叫的難聽的,有的女生你別看她平時打扮的多麼清純,其實不知道被多少人掄過多少遍了,說她是公交車一點都不假,有的女生平時大大咧咧,結果在床上的表現卻躲躲閃閃,像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
“你他媽的能不能別說了!”一直注意著濮影的許威突然抓住了濮影的衣領,狠狠地警告到,許威的臉有些紅,顯然一路上他忍濮影忍著很久了。
“你幹嗎!想打架是吧!”濮影說完也抓住許威的衣領,兩人眼看就要打在一起,張朝貴連忙拉開了兩人。
“你們兩幹嘛?想引起別人圍觀嗎?這是在陵南城的大街上!你們兩個都不是孩子了,小影,你就不能少廢話兩句?許威,你想幹嘛?欺負人是吧?”張朝貴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姚芸靠在張朝貴的身邊,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濮影剛才說的那些話。
“行,你們狠,小貴,這頓夜宵我不吃了,你們愛咋咋的!”濮影說完就準備向回走,張朝貴連忙拉住了濮影。“小影,你這是幹嘛,許威是個急性子人,又沒有什麼大事情,你這幅樣子,在杭州,豈不是和花榮天天打架?”
“你以為我和他打架打的少嗎?你們都是一個樣,平時一個個裝的道貌岸然,鬼知道你們平時在背後做什麼事,小貴,你別管我了,我一個大活人,在陵南城沒事。”
“小影,你再這樣子,我和你絕交,你要是再向前走一步,我說以後不理你就不理你,我張朝貴說話是有分量的,你自己想清楚!”張朝貴說完板著臉轉過頭,姚芸悄悄向他豎了豎大拇指,張朝貴都不是很想理她,張朝貴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的分量,他了解濮影,隻要他這樣一說,濮影絕對是不會走的。果然濮影走到了他身邊。
“小貴,今天要是花榮或者孫繁這樣說,我肯定轉頭走人,但是,你不同,剛才是我錯了,我不說話了。”濮影說完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知怎麼的,這一個動作讓張朝貴特別心疼,張朝貴要是心情不好了,會有一大幫朋友陪他喝酒,而濮影要是心情不好了,隻能一個人默默地忍受,張朝貴不知道大一的那場事件究竟給濮影造成了多少傷害,他也不知道濮影以後會怎麼樣,但是他張朝貴是濮影的好兄弟,就一直會是好兄弟,這一點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夜空中明亮的月亮,你知道地上凡人的內心嗎?你能看地見那些在他心中堆砌的傷痕每日每夜怎麼折磨他嗎?你知道有多少個夜晚,這個孩子一個人拿著兩瓶二鍋頭從學校的一邊再喝向另一邊的感覺嗎?你知道多少個白天他隻在宿舍裏霹靂巴拉地打字,隻為混幾包煙錢隻為混幾頓飯嗎?
整個世界似乎都遺忘了他,卻隻有他自己還在照顧著自己,為了彌補心內的空虛,他不停地更換自己的女朋友,有時候卻做兼職累到昏倒,為了得到一輛二手的奧拓,他不惜沒日沒夜的在不同的小說網上碼字,更換著不同的網名,寫著幾乎千篇一律的玄幻小說,這些隻為了填補他內心的虛榮,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