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影嘶吼著就向許威撲去,許威一次次地將他摔倒,濮影又一次次地爬起來,再向許威撲去。如此反複直到濮影沒有什麼力氣,仰麵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氣,許威卻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周圍圍聚了好多正在吃夜宵看熱鬧的人,張朝貴坐在座位上,忍不住地流淚滿麵,姚芸緊緊地靠著他,用玉手擦去了張朝貴臉上的眼淚。
“來啊,你他媽起來再來啊!”許威向濮影吼道,濮影掙紮著要從地上爬起來,張朝貴見狀,連忙走過去拉起了濮影,撿起了濮影掉在地上的白色眼鏡框。
“小影,你夠了,不要再這樣發瘋了,你值得嗎?”張朝貴拍去濮影身上的灰塵,疼惜地說道。他不希望濮影不要再鬧了,濮影卻艱難地想向許威走過去。
“許威,你也夠了!”張朝貴無奈地向許威吼道,這樣下去他怕兩人會真正地打起來,一旦打起來吃虧的肯定是濮影,他真的不希望濮影受傷。
“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許落也不是當年的許落,我濮影也不是當年的濮影了,為什麼?為什麼?”濮影突然蹲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看來他真的醉了。
“踏馬飛揚蒙塵影,水急沉舟星淡落。不見當年鬱鬱誌,回首往昔何人聽?”張朝貴淡淡地說了一首當年高中的時候濮影在與許落分手之後的詩,許落對於濮影就像高中的時侯的女神對於張朝貴的含義。這種疼痛是撕裂著的並且無法讓人拒絕的。
“小影,無論你怎麼樣了,你都不要這樣自暴自棄,喝酒何必那麼猛?你又幹嘛和許威打架?許落沒有了,還會有陳落張落李落,你們的感情我從高中的時候就不看好,當初叫你放棄,你死死不肯,你想想看,這些年你為她付出了多少又得到了些什麼?現在你還不明白嗎?許落根本就不喜歡你,她隻是一段時間寂寞了才會找你,等她不寂寞了,她會很快地離你而去,濮影,你今年25歲了,你自己也該醒醒了。”張朝貴微微歎了一口氣,他不知道他這些話對於濮影究竟有沒有意思,因為意思相同的話張朝貴已經和他說了無數遍了。
“張朝貴,小芸想回去了,我們走了。”許威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外衣就準備走了,姚芸睜大著眼睛看著張朝貴,她心裏其實還是蠻想張朝貴留下他們的,但是張朝貴隻是揮揮手讓他們走了,這兩人呆在這裏,隻會讓濮影越受刺激。
“小影,我們繼續喝酒!”張朝貴拉起濮影,將濮影摁坐在桌子上,兩人開始就著燒烤,天南地北地說了起來,從高中時代一直說到大學,從大學一直說到現在畢業。兩人邊聊邊笑著,仿佛回到了好多年前晚自習下課兩人一起吃夜宵的那些快樂畫麵。
陵南城的薄霧又慢慢地籠罩而來,慢慢地像一件白色袍子蓋住了陵南城,兩人喝了一瓶又一瓶啤酒,直到兩人喝的都有些多了。
“小貴,你知….不……知道,其實……有一段時間我也喜歡…燕子,我還…給她寫過…情詩。”濮影支支吾吾地說道。
“我知道。燕子和我說過,還把那首詩給我看了,你這小子,連我的牆角你都挖!”張朝貴紅著臉說道。
“那你後來…怎麼和她分…分手了?”
“慢慢的不聯係,就這樣不聯係最後就分了,燕子對於我來說,隻不過是一場夢,一場我永遠不願醒過來的夢而已。”張朝貴說完,又喝了一瓶酒,一箱啤酒很快被兩人喝完了。
“女人…女人,真他媽假,隻有上她,狠狠地上她,她才會對你有感覺,我是經曆了無數次的實踐才知道的,你什麼都可以不…不行,但是就那個不可以不行!”
“你在哪學到的歪門邪道,濮影你真該好好地醒醒腦子!”張朝貴放下酒瓶,盯著濮影說道。
“要醒腦的不是我,是你,還有這個混沌的世界,你們才是真正的要洗洗腦!”
“不說這個了,我們唱歌吧,唱那些年我們一起唱的歌,來,從小剛唱到阿杜,從周傑倫唱到陳奕迅,我們就現在唱。我開頭,《那年我們十七歲》。那年我們十七歲,最愛到海邊……”張朝貴開始大聲地唱了出來,而濮影聽到張朝貴唱了之後,也跟在後麵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