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想你,隻是在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會想你,這種感覺就像我一口飲盡了甘甜的毒酒,喝在心裏的時候感覺很滋潤,但是毒液已經蔓延到我整個身體。有時候我甚至在想,我抱著懷裏的彼人想著你的時候,你會不會在他的懷裏也正好想我?我們是兩條曾經相濡以沫的小魚,可是水很快就來了,於是我們朝著相反的方向遊去,遊著遊著直到徹底看不到對方的身影,我在天之涯,你在海之角,我們整整相隔兩個不同世界的距離,我隻能祝你安好,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張朝貴你真的很討厭我嗎?”沉默了好久,姚芸向張朝貴問道,這時候王金鎖已經去廚房做飯去了,張朝貴正陷入對往事的沉思,聽到姚芸的話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隻好轉了個身,和姚芸一起看著天空。
“我不討厭你,可是我必須要對得起程景!”張朝貴一字一字的說道,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程景的身影,妹妹,此刻你在幹什麼?在圖書館自習嗎?陵南的梅雨季節就要來了,那海口呢?海口夏天每天傍晚時的那一陣神奇的雨此刻在不在飄起?2011年5月19日的傍晚,我在陵南的家中想你,盡管我身邊還有個姚芸,但是此刻我是真的想你,我決定放下所有的過去和以後可能產生的情愫,隻為好好的愛你。
此刻的程景一個人在逛天涯海角,這裏本是情侶們的天堂,然而她卻是孑然一人,夕陽拉長了她在沙灘上的身影,一路走過,沙灘上留下了淺淺的腳印。一對外國情侶用英語向她打招呼,要她幫忙照相,程景微笑著答應了他們的要求,隻是照過之後心裏感到一陣別樣的酸楚。她掏出手機準備給張朝貴發短信,但是一陣海鷗的飛鳴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看著遠去的海鷗,眼裏一片朦朧,又悄悄收起了自己的手機。
夕陽之下,遊人們紛紛折返,她走過情人樹情人石來到愛情廣場,人們都說在天涯海角的愛情廣場不能一個人單獨照相,但是她還是要旁邊的一個旅客幫她留下了一張孤獨的影像。她笑著,努力的笑著,但是眼中晶瑩的淚滴還是滴在了愛情廣場上,張朝貴,此刻是2011年5月19日17點56分,我在天涯海角的愛情廣場,為你祈福,願你在塵世中擁有一段完美的愛情,哪怕愛情的主角並不是我,但是我想要你幸福,永遠幸福。
海鳥和魚相愛隻是為了演繹了一場意外,我們相遇在千年之前卻不能相守到美好的未來。
“咚咚”,聽到敲門聲,張朝貴就知道是老張回來了,老張回家之後看到了姚芸,臉上顯露出一絲惶恐,但是姚芸一聲甜甜的張叔叔,又讓他樂的笑不攏嘴,平心而論,他對於姚芸這個丫頭的感覺蠻好的,隻是姚家的身份和喬家的威脅始終像一塊大石頭,壓在他的胸口。
“張叔叔,我上次給你帶過來的茶怎麼樣?”姚芸笑吟吟地向老張問道,老張連連說好,隻是他不知道姚芸給他帶來毛峰是特級毛峰,市場價200元一兩,比他之前喝的那種毛峰高出了不知多少個等級。
四人吃過家常便飯,飯桌上老張還特地問了許威怎麼沒來,姚芸說他出去出差去了,老張這時候並不知道許威此刻正在零市的拘留所裏。
而許威此刻正閉眼想著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始終弄不明白零市的警方怎麼出動地那麼的迅速甚至準備的那麼周密,就連撤退的路線都被零市的警方掌握了一清二楚,零市甚至調動了省城的特警,要不是那晚隻是小打小鬧了一下,他還沒來得親自出手就被警方摸了個底。現在恐怕不是隻在拘留所裏呆上十五天這麼簡單,現在打黑力度這麼大,他這個陵南奪命閻王也不得不詳細考慮了,他始終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但是他回顧了整個事情的前前後後都沒能發生任何線索。
幸好姚泓偉在省城有熟人,不然許威這次可算在劫難逃了。零市的警察一直想在許威的嘴裏套出點什麼,但是許威始終不開口,在警方麵前沉默對他來說永遠是最後也是他最好的辦法。
泓偉集團的道上經濟來源主要是賭場收入和走私收入,姚泓偉不允許泓偉集團裏的人販毒和組織賣淫,因為後兩者上天害理,而前兩種就算被警方抓到了,他也有能力回旋下去,這也是為什麼姚泓偉在陵南稱雄這麼多年卻一直沒有什麼大風大浪的原因。陵南人一般都不在姚泓偉的賭場裏賭錢,賭場賺的都是周邊城市甚至浙蘇滬那些暴發戶的錢。
而走私收入則是將運自上海的走私物品通過一係列手段,運向長江上中遊的南方各省市,泓偉集團在這方麵的作用有點類似於武俠小說中的鏢局。當然這些年泓偉集團在正道上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主要開放皖南的房地產和組辦旅遊事業,因此姚泓偉也在考慮是不是應該放棄道上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