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南細微的小雨,一點點朦朧了我所有的記憶,我想起那時候我和你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奔跑,我帶著你跑遍陵南的所有大街小巷隻是為了那一家你最愛吃的麻辣燙。我還記得那時候你和我一起瘋一起鬧一起擁抱,我們口口聲聲說著這一輩子都不會分離,我們要用行動證明我們會在一起,可是最後我們還是匆匆別離。
你知不知道多少個夜裏我就一直這樣哭一直這樣哭,哭到了天明。我靠在角落裏一個人抽煙,抽著抽著就抽到了煙蒂,最後將點燃的火焰都一口吞進。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我有多麼的孤獨,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聊天沒有人在我的身邊為我傾聽。我劈裏啪啦在鍵盤上敲著字,我一個人一口氣喝完一瓶二鍋頭,累了就趴在電腦睡一會兒,睡醒之後繼續寫,我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你。
你一直斷斷續續的和我聯係著,我痛恨我自己,為什麼你一聲呼喚,我就立馬跑到了你身邊,為什麼每次我覺得你能回到我身邊的時候你又給我一種更深的打擊,許落,許落,許落,許落。我一遍又一遍默念你的名字,我想找個方式把你忘記,可是我就是這樣控製不了我自己。我上著的那麼多女生,每次高潮時我依舊叫著小落小落,可是我卻從來沒有碰過你,許落,難道真的是我上輩子欠你的嗎?為什麼要我這輩子還清。
“小影,小影!你沒事吧?”張朝貴拍了拍濮影的肩膀,他看到濮影的神情有些不對勁,白色全框眼鏡後的那雙眼睛充滿了淚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濮影經常會出現這種狀態。這幾年濮影到底改變了多少,作為他關係最好的兄弟,張朝貴的心裏是最清楚的。
“不會是我讀他的詩把他讀懵了吧?要不要我再給他讀一首?”姚芸撇過頭說道,張朝貴用手掌一下子捉住了姚芸大半個臉。
“就你事多!”張朝貴忍不住心裏的鬱悶向姚芸說道,姚芸掙開張朝貴的遮擋,吐著舌頭,向張朝貴做了個鬼臉。
“我沒事,沒事,我真的沒事!”濮影終於緩過神了,他摘下了自己的眼睛,擦了擦自己眼眶裏殘餘的淚。
濮影的眼睛由於多年戴眼睛,已經有了明顯的凹陷,過長的劉海遮住了右邊大半個臉。濮影什麼都不是很在意,就是在意自己的那個劉海,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將自己的劉海剪掉。
終於到了雄風大廈,濮影又恢複了以往的神氣,他就是這樣,高興的時候覺得他好像擁有整個天下,難過的時候又覺得整個天下的人都虧欠於他。
“今天我要唱爆你們的喉嚨,震壞你們的耳膜,我要讓你們見證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麥霸!”濮影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自信的說道。
張朝貴和姚芸幾乎同時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許威什麼也沒有說,輕輕地皺了下自己眉頭。張朝貴這時候才想起他從來沒有聽許威唱過歌,今天無論怎麼樣也得讓許威亮一亮喉嚨。
四人坐電梯上了8樓波羅阿KTV,走到前台,前台的值班經理李大帥見是許威姚芸帶著張朝貴濮影來了,急忙迎了過來。
“小張啊,是不是回來上班了?你的工作服和工作號碼牌我還一直給你留著呢!”李大帥摸了摸自己的平頭說道,他知道張朝貴現在是許威和姚芸身邊的紅人,於是故意和張朝貴套近乎賺點印象分,張朝貴卻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是來唱歌的。李經理你不用親自招待我們了,我做過這裏的服務員,我自己來就行了。”
“哎,那怎麼行,姚經理以前說過顧客就是上帝嘛,你現在就是我們的上帝,給上帝提供熱情服務是我們波羅阿KTV一貫的服務宗旨!”
“好了,你先下去吧!”卻是麵無表情的許威向李大帥說道,李大帥見狀隻好訕訕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