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道上的生意可是兄弟們拿血和命一點一點換來的,我們用了這麼多年才打通了所有環節,才能高枕無憂的賺錢,可是你現在卻無緣無故的分一半給我們的老對手,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你就不擔心我們被道上的兄弟們嘲笑嗎?”喬振東急切的說道,光著的腦門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顯得他即為痛心,座位上的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邢大誌也緊緊的盯著姚泓偉,和喬振東相比,他更擔心姚泓偉所做的決定。
“老四老五,沒什麼好說的了,當年秦臻兄弟就是看不慣我們太過於霸道離開了泓偉集團,有根兄弟因為意外早早離世。這幾年我把道上的事表麵上雖然已經交給了許威處置,但是暗地裏我心裏都是很有數。現在的環境已經和我們當年不一樣了,道上的生意說不定哪天就沒有了,到時候這就是一塊燙手山芋,現在的舍不得,說不定就是以後的全軍覆沒!”姚泓偉緩緩的說道,他的心裏早已做好了放棄一半走私生意的決定,不管眾人如何反對,他都不會改變自己已經做過的決定。
“大哥,不管你怎麼說,我邢大誌是不答應放棄我們在湖南四川的生意的,我現在都在湖南成家立業了,你現在把湖南四川的生意給過江龍女了,我以後怎麼活,我手下那幫兄弟怎麼活?”邢大誌顯得有些激動,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的肌肉一直在抽搐著。
“老五,你不是還有集團的股份麼,大哥也是為你著想,你今年都五十有三了,拚拚打打將近三十年了,你就不能好好的歇歇嗎?”姚泓偉冷冷的向著邢大誌說道,其實這些年的走私生意已經越來越不好做了,若不是早些年的後台打的硬,估計攤子早倒了。相比於邢大誌,姚泓偉看到更遠,走私生意利潤大,風險卻也是極高,現在趁著還能掌控的情況下放棄這樣的生意,比以後收手不住的時候再選擇放棄要劃算的多。
“大哥,我跟了你29年,別的話我不想多說,看在我們多年的情誼上,這次你就答應我,不放棄四川湖南的生意好嗎?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我知道你和四哥都是極有想法的人,隻有我是直腦筋,但是我真的不想就這麼放棄我經營多年的心血。臻哥和根哥如果現在在這裏的話,我想他們也不願意看到你就這樣放棄我們當初拚打下來的產業。”邢大誌緊接著說道,語氣裏更多了一種哀求。
姚泓偉心裏也不禁一陣觸動。泓偉集團當年白手起家,靠的就是一群兄弟的鮮血和熱情,終於霸占了整個長江流域的走私行業,這裏麵的幸苦和委屈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的。光是他那群第一批17個陵南的老兄弟們就有6個死在這上麵,另外3人分道揚鑣,剩下8人除了姚泓偉和喬振東之外,都分管著長江流域各省的走私生意,幾乎走私生意都成這些分守各省的兄弟生活中的重要一部分,他們對於這些生意的在意,姚泓偉心裏是了解的。
但是舍不得也必須舍得,這幾年地方黑勢力倒台的太多了,就連當初望塵莫及的重慶黑勢力集團都被打壓下去了,他們陵南又有什麼理由不收手。甚至連省裏的老大哥都不止一次的提醒他,該是時候徹底放手了。泓偉集團是他一手創辦的,他自然不想泓偉集團有一天就像將傾大廈一樣哄然倒塌。
“都別說了,老五,我給你半年的時間,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要麼回陵南和我們住在一起,要麼你自己找個好地方安度晚年,你們應該都知道我的脾氣,今天會就開到這裏了,散了!”姚泓偉說著一跛一跛的離開了會議室,他知道他要是留在這裏,邢大誌等人又會說個不停。
“四哥,大哥到底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就要把我們一半的生意讓給過江龍女?”邢大誌看著姚泓偉的背影輕聲的向身旁的喬振東問道。
“大誌,大哥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走,我帶你在陵南逛逛,順便去我家坐坐,你該有很久沒有見到你四嫂和洋洋了!”喬振東笑著捋了捋自己的絡腮胡子,他要把邢大誌帶回家,因為他還有太多話要和邢大誌說。
“阿彬,等會兒給邢大誌打個電話,讓他晚點兒和喬振東一起來紫金花園。”勞斯萊斯轎車裏姚泓偉揉著太陽穴向坐在駕駛位上的阿彬說道,阿彬連忙點了點頭。
張朝貴這時候想和姚芸說些什麼,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陵南的夜空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任何星光的痕跡,不遠處主城區的燈光照亮了一片天,而另一半天卻是黑黑的,黑白兩邊具有明顯的界限。而姚芸家似乎就站在這兩者的分界線之間,盡管他身後現在靠著姚芸,卻仍然感覺姚芸距離他好遠,姚芸那個丫頭也沒有說話,不知道這時候她心裏又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