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循環交替(上)(2 / 2)

陳清山自從回到貴州後就沒有再給他打過電話,張弛也隻給他打了一次電話還是要讓他幫忙買一棟黃山的房子。李小明一個月前說要來安徽找他玩,但當時恰好他在零市知道了汪朋的死訊,也沒有什麼好心情去理會李小明,四個在同一宿舍的哥們在畢業之後的兩個月後就這樣相互疏遠了。

老鄉那邊,張雨喆給他發了幾條短信,現在她應該還在準備期末考試,倪猛在六月下旬的一個夜晚給張朝貴打了個電話。電話裏他的聲音無比疲憊,在深圳創業的日子並不是很好過。當然和吳成鳳在一起,他不得不繼續堅持下去。

我們就這樣一步一步真正的進入到成人社會了,無論我們願意還是不願意,我們就這樣一步步的走過來了。甚至連疼痛都沒有任何多餘的力氣,有些人在我們的生命中注定會越走越遠,我們慢慢的陌生就像我們當初慢慢的熟悉,一切都隻是一個我們曾經可以預料到的過程。我們在人群中當初就麵臨著無可奈何的選擇,到最後我們選擇無可奈何的離開。我們曾經無意的行走到了一起,到最後我們有意的走散了,我終於明白,長大了我們不僅要學會勇敢麵對,更要學會該如何麵對心中的歎息。

六月的最後一天,張朝貴正在UES裏和孫繁花榮兩人一起喝街飲,朱情已經回上海上班去了,孫蠻蠻也在家裏人的介紹下,在陵南找到了一份銀行裏的實習工作,或許不出意外的話,孫蠻蠻應該可以在那個銀行裏呆下去了。孫繁一個月的實習期也就這樣滿了,為了陪朱情,他在上海參加了一個法律基礎知識在農民工群體普及情況的調研活動,估計七月初就要動身去上海了。

這麼一群人又要相互分別了,畢業之後短暫的相聚,以後再次相聚時又該是何年何月。

“花哥,小貴,我過兩天就要去上海了,不能再在陵南陪你們了,不過不影響不影響,你們決定好了以後去杭州了嗎?”孫繁敲著飲料杯向花榮張朝貴問道,張朝貴和花榮幾乎同時點了點頭。杭州以前是這一群人說好呆在一起發展的一個城市,想不到最後還是有人走有人散。張朝貴撇開了海口和陵南,想在杭州找一份工作,這個城市在他年少時就給他留下了深深印象。

“繁哥花哥,你說濮影那小子會回來嗎?前幾天他打電話給我說他會在月底回來一趟,但是現在又沒有了消息。”張朝貴向孫繁花榮兩人問道,過兩天孫繁就要去上海了,他希望在離開之前兄弟四人還能好好的相聚一次,但是貌似這個願望似乎沒有什麼機會實現了,因為濮影現在不見影蹤。

“他說的話你也相信,別想著他回來了,我們哥幾個現在還能呆在一起已經很不錯了。我總覺得小影這幾年和我們遠離了,每次和他在一起,他都說一起我聽不懂的話,做一些我看不懂的事,你說他究竟是怎麼了?”今天出了意外的不是花榮在抱怨濮影,而是孫繁在抱怨濮影,張朝貴看著孫繁,想給孫繁解釋些什麼但是始終沒有說出口。

“繁哥花哥,我說句實話,你們真正的把小影當兄弟嗎?為什麼我們哥幾個之間還有感情親疏的劃分?”張朝貴頓了頓,決定還是把濮影大學時所遇到的那件事告訴孫繁他們。

“大一的時候,小影在宿舍門口遭到了一個富二代的圍毆,他的同學他的舍友沒有一個幫他。哥幾個有幾個像他那樣,遭受過胯下之辱?後來許落又和他分手了,我們從來沒有人主動的去關心過他,一直就對他不聞不問。小影他不就是性情狂野了些麼,我們就需要把他和我們劃分開來麼?是的,他人不好,他喜歡耍寶,整天樂嗬嗬笑嘻嘻的,你們知道他背後的難過和委屈嗎?”張朝貴問向孫繁和花榮,同時也是問向他自己。對於濮影,他們從來沒有把他當作一個正當的存在,以為隨隨便便對待就好了,卻忘記了該如何去關心和了解濮影。

“我們每個人都說小影變了,可是改變真的隻有小影一個人嗎?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想一下我們自己,我們是不是也改變了。我們高中的時候還幻想著考同一個地區的大學,結果呢,我們分散四方,我們那小圈子裏的十幾個人現在有人我們都說不上話了。就連我們兄弟幾個都各散一方。這也沒什麼,我們都長大了,那時候我們年輕,我們應該在成人的世界裏好好的成長。可是我們自己想想,我們兄弟幾人的感情是不是就這樣默默的變化了?”

孫繁和花榮聽到張朝貴的話之後陷入了一陣沉思,正如張朝貴所說的,他們兩人其實也感覺到了兄弟幾人之間感情的變化,可是他們沒有辦法,這就是成長的過程,就是成長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