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晚,月光如流水輕輕撫過這座山水相依的小城,張朝貴和花榮兩人就在月光下,一人懷抱著一箱啤酒在天橋上開喝起來,或許是兩人壓抑久了,或許是這段日子過得太不舒心了,亦或是他們都在心目中思念那個生命中最重要的誰了。
張朝貴一口氣喝完了一瓶啤酒,他搖了搖啤酒瓶,牙一咬,最終將啤酒瓶扔在了下麵的馬路上,啤酒瓶落地的破碎聲向午夜驚醒的夢魘如水麵上的波紋向四周擴散而去,他掏出了手機,迷迷糊糊中按通了那個最熟悉的號碼,隻是結果一如往然,程景的手機依舊關機。
“艸他媽的!這賤人到底跑哪兒去了?為什麼我就找不到她了?”張朝貴紅著眼睛突然大聲狂罵了句,在他所有的戀愛過程中,他從來沒有和對方爭執過什麼,總是盡可能的妥協於對方,可是幾乎結果卻如同一轍,對方都離她而去,而這次程景,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聯係他了,就這樣過去一個月了,程景你究竟在哪裏?
“小貴,吵什麼吵?老子現在不懂的是,為什麼我們大學畢業到現在卻連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早知道念這樣的大學有什麼意思?”花榮沒有接張朝貴的疑問,他隻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抱怨,剛強優秀的他無論怎樣都不懂為什麼會混到現在這種地步。
“能有什麼意思,不就是那麼個意思麼?你自己明明有好工作卻不去,非要證明自己的實力,現在我們一起過來搬搬磚,也不見得沒有什麼好處。”張朝貴看了一眼天空中高掛的月亮說道,其實他心目中挺羨慕花榮的,孫蠻蠻家人明明可以在陵南幫花榮找到一份好工作,那個脾氣倔強堅固的家夥卻因為這件事差點和孫蠻蠻分手,張朝貴不懂花榮,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相守在小城,過著安安分分恩恩愛愛的生活究竟有什麼不好。何必要到處顛沛流離,尋找那若有若無的年少清夢呢?
就算以後去杭州,也不過是一切要重頭起步,既然生活注定要經曆那麼多磨難,為什麼不早早的躲進身邊的人為自己搭起的避風港呢?
“搬磚就搬磚好了,走到這一步我無所謂了!”花榮說完仰頭喝完了手中的拿一瓶啤酒,花榮不知道自己今晚為什麼會這麼想喝酒,或許就是想好好放縱自己一次,這些天過的太過壓抑了。之前被老何下的藥到現在藥效還沒過,一口接一口的喝酒也是想消減對於孫蠻蠻的相思之情。
兩人不知道就這樣喝了多少,直到兩人都臥倒在天橋上,還好算杜誠那小子比較機靈,在淩晨三點發現張朝貴和花榮還沒有回來,就帶著幾個新認識的工友去外麵找兩人了,找到兩人的時候,兩人喝的一塌糊塗,眾人將兩人抬回了工棚,要是仍著這兩人臥倒在這天橋上,說不定明早就被城管大隊給逮過去了。
眾人一番折騰,弄的光頭胖子一肚子的不滿,不過杜誠還算幫張朝貴和花榮兩人圓謊了。杜誠說他這兩哥找到工作高興呢,明天醒來之後一定會異常努力搬磚,好好的報答光頭胖子的知遇之情。
就在這汗味腳臭味夾雜的工棚裏,張朝貴花榮杜誠三人各擠了一個床鋪,夜晚的城市在黎明迎來第一縷喧囂的時候,工棚裏的工友就已經有人起床準備幹活了,這些早起的工友們都是些水泥工和搬運工,趁著工地還沒開始工作之前要為工人們一天的工作做好全部準備。
接著斷斷續續的不斷有工友起床開始準備工作,等到六點半的時候,整個工棚裏隻有張朝貴花榮杜誠三人仍睡在床鋪上,光頭胖子進工棚巡視後心裏頓時火噴三丈,難道這三個鄉村非主流吧不知道在工地上時間就是效率的規定嗎?
他先拉醒了杜誠,杜誠嘴裏嘟囔了一句,但是看到光頭胖子那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自己就軟了半邊,接著他想弄醒張朝貴,偏偏張朝貴昨晚喝的太多了,無論胖子怎麼晃啊搖的張朝貴都醒不了,胖子一生氣,一腳將張朝貴從床鋪上踹到了地下,誰想到張朝貴在地上滾了兩滾之後鑽到另一個床鋪地下睡著了。
光頭胖子看到這裏不由得笑了,看來傻子就是傻子,這樣踹都踹不醒,就讓這個傻子多睡一會兒,想到這裏他放過了張朝貴接著想弄醒花榮。
他的手剛碰到花榮的身上,花榮在睡夢中就狠狠拍了胖子的手,花榮力氣大,這一巴掌拍的胖子光頭齜牙咧嘴連連吃痛。胖子光頭在工地上養尊處優慣了,哪受過這種苦,一怒之下對著花榮的肚子打了一拳。花榮的警覺性太高了,就在胖子光頭的拳頭距離他肚子隻有幾公分地方的時候,花榮猛的伸出右手,他竟然硬生生的握住了這胖子光頭的拳頭,就在這一瞬間花榮睜開了眼睛,他怒目圓睜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隻感覺到自己有人要打他,見是一個麵目可憎的光頭胖子,他想都沒想一腳將光頭胖子踹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