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若非親眼見過,恐怕沒有幾個人能聯想的到,四具屍體眼睛突出,死死的瞪著什麼,舌頭差不多有三寸多長,而且全部都從嘴中伸出了出來。
這場麵葉紫從未見過,她緊緊躲在白落帆身後,自從看了一眼那四具屍體的慘象之後便再也不敢去看,她扯了扯白落帆的衣袖說:“我不要待在這裏,我們走吧!”
“虧你還是男人,怎麼連死人都怕?太窩囊了吧。”玉蔓香雖然體型稍胖,但卻膽大入虎,對此她倒是一點都不忌諱。
“我又不是……”
“你又不是英雄,又不會武功,當然會怕對不對,我們知道。”葉紫的話還沒說完,白落帆已想到她要說什麼,為了不讓她身份泄露,他幹脆搶在她麵前把話補完;“但是別在亂說話,你到底還是金國的小王爺,別失了你的身份。”
該死,他又在隱喻了。
她真想把話說清楚、講明白,她是個女人:害怕,柔弱都是她的權利,是女人專屬的權利好不好:“害怕是人的權利,尤其是我們這種不懂武功的人,再說了,現在不走,你們還想留下給這這些人收屍啊?”這可不管她的事,她又不認識這四個人。
“小王爺說的對,我看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的好。”薛齊也道;
“從這裏往南一直走,再過半月就會抵達會寧。”白落帆說的意味深長;他並不擔心眼前這四具屍體會給自己帶來多少麻煩,煙雨山莊的少莊主是領頭可以一呼百應的人,現在他死了,那麼中原武林暫時會處於一盤散沙的狀態,憑這點,他絕對懷疑是金國人所為。
可想也沒用,自從薛齊出現,說他是半個金國人、說完顏晟在到處找他的那天起,大宋的事基本上就與他毫無關係,而金國人也絕不會接受他,他如今已是個沒有身份的人,就算到了金國,那些用盡心機手段的人也不知會如何對付他。
想到此他的頭就無比疼痛。
“會寧不是金國人的都城嗎?落帆,你真的要去嗎?”玉蔓香此時此刻才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地。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去,至今為止他都沒有對她解釋過一個字。而且,最令玉蔓香覺得不解的是,白落帆之前視他的胡子為性命,認為有胡子才是男人,無論怎樣都絕不會修理,可是現在,他居然把胡子剃了。
她隻希望,這不代表他喜歡上別的女人。
“他當然要去,他還要護送我回去呢。”想跑?沒門,白落帆要是跑了,葉紫可不去金國。
“憑什麼要落帆護送你,萬一到了金國,你出爾反爾殺了我們怎麼辦?”玉蔓香對眼前這個金國的小王爺有種特別的感覺,她總覺得,這個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但具體是哪裏不對——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那也不是我逼他的,你問他自己,如果她說不去,我也無所謂。”這場荒唐的戲碼本來就不是她要演的,如果不是那十兩銀子的誘惑,她也犯不著做這份苦差事。
兩個女人的目光忽然望向白落帆,將矛頭全部都對準了他;
“噓。遠處好像有人來,快離開這。”白落帆也不知是真的聽見馬蹄聲,還是逃避上一個話題,總之轉身拔腿就跑。
他是半個金國人的事,對誰都說不出口;更何況他跟香香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真的不知道說出來,他們要怎麼相處,所以一路之上他什麼都不曾對她說,這件事情他隻希望多隱瞞一日便是一日。
“白落帆,你又玩這一套。”玉蔓香隱隱的擔心被白落帆這個玩略的舉動徹底打消,她已經多次敗在白落帆這一招的手上,如今故技重施對她來說毫無用處,見他跑遠,她也追了上去。
葉紫看見白落帆將玉蔓香耍的團團轉,而自己麵前正掛這四具陰森可怕的屍體,她真的懷疑那兩個人是不是沒長神經。
“葉姑娘,你沒事吧。”薛齊拍了拍葉紫的肩膀道;
她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回過頭道:“我沒事,我們快點離開這。”這個恐怖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