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被鏡子裏的人嚇得大叫起來,鏡子都扔到地上摔得“哐啷哐啷”直響。
她從沒照過鏡子,第一次照鏡子就被自己嚇個半死。如果不是娘親說洗洗就好了,她可能再也不敢舉起鏡子來!
翌日天明,依依起床打算接著尋找青衣山。告別獵戶一家,依依又踏上征途。
依依從日初出走到烈日當空,還是沒有看到人煙。她舉步維艱地走著,一點也不想停下休息。
她知道,如果不努力,就會被拋棄。
可是陽光好烈,刺得她睜不開雙眼,氣溫很高,蒸得她大汗淋漓。她用衣袖輕輕擦擦額頭的汗水,摸摸獵戶夫妻給她的水袋。
水不多了,可是,哪裏才會有人家?依依有些焦急。
難道離開家是錯誤的選擇?難道再也回不了家了?依依腿一軟跌坐到地上。
“救救我們……”依依聽到附近有微弱的聲音。可能是有人需要幫助,依依無力地起身去查看。
她看到兩個人無力地靠在路旁的樹上,嘴裏喊著:“渴……”依依根本沒去想自己也很渴,而且水快沒了,解下水袋遞給那兩個人。
兩人喝過水把水袋還給依依,千恩萬謝後步履如飛地走出依依視線。
依依拿起水袋搖了搖,已經沒水了。她就是這麼傻,寧願自己難受也不想看到別人痛苦。隻要她能幫上忙,她就會盡最大的力。
委屈自己成全他人的後果是依依開始暈眩,眼前一片模糊,胸口像有一大團棉花堵著,有些想吐,又有些喘不上氣。
依依搖晃著邁著步子,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依依已經躺在一張很普通的木床上。不遠處一個體型微胖,紮著一撮直立頭發的人坐在石頭上吃野果。
依依看不出他是男是女,也分不清他是老是少。並不是依依暈眩視物不清,而是這個人長得實在奇特。
他個子不高,看麵容卻很蒼老,五官皆全,看起來卻那麼不協調。依依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叫他,隻好起身走到他旁邊說:“嗨,是你救的我嗎?謝謝哦!”
那人抬起頭來,看著依依傻笑,嘴角有涎水順著頭發流下。依依看到他沒有喉結,脖子上的皮膚略顯童稚。
再加上她的笑聲清脆,原來是個傻丫頭!依依拿出隨身帶著的手絹,輕輕幫他擦去涎水,心裏有微微的難過。
傻丫頭拿起手裏她吃過一口的野果遞給依依,像是讓依依也吃。依依微微一笑算是心領了,摸摸傻丫頭淩亂的頭發。
傻丫頭又收回野果自顧自吃起來。依依看了一下四周,像是個山洞。而這裏唯一整潔的地方就是那張木床。這裏應該隻有傻丫頭一個人吧?
突然,傻丫頭像聽到什麼又像是感覺到什麼,拉起依依往山洞外跑去。依依跟著她跑出山洞。
已是黃昏,沒有了日間的炎熱。依依看著西邊快落山的太陽,知道該是吃晚餐的時候了。隻見傻丫頭跑到一個寬闊的地方就不再前進,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
不一會兒,出來一個身著紅衣,侍女模樣的女子,遞給傻丫頭一份看起來很精致的食物。
傻丫頭吃了一口就哭了出來,但抬起頭看到侍女凶狠的目光,還是接著吃那似乎不好吃的東西。-
依依很不解,厲聲問道:“你給她吃的什麼?為什麼她會這樣?”
“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麼?少管閑事!”侍女也厲聲回複依依。
依依看著傻丫頭剛才吃野果那麼開心,現在卻這麼痛苦,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一抬手把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打翻在地。
侍女生氣道:“你這人怎麼這樣?”
“我就這樣!”說完拉著傻丫頭就要離開,連本來想問一下這裏是哪的想法都拋在腦後了。
“站住!”侍女的話音還沒落,傻丫頭就倒在地上抽搐起來。依依慌了,她不知道傻丫頭到底是怎麼了,可能就是因為吃了那壞侍女拿來的東西。
依依轉身準備對侍女出招,卻想到自己如果用法術說不定會昏迷,到時候更幫不了傻丫頭。
在這一愣神間,紅衣侍女占了先機,卻被從不遠處一個山洞裏出來的紅衣女子喝住:“住手!”
剛走出來的紅衣女子略顯成熟,看起來有幾分威嚴,應該是身份地位比較高的。
因為剛剛還劍拔弩張的侍女此時卻低首待命。
紅衣女子不理睬一旁的侍女,轉而看向依依。依依不禁打了個寒戰。
紅衣女子的眼裏似乎藏著千萬柄利劍。這眼神似乎在哪裏見過。對了,那個大冰塊。他們的眼神很像。
紅衣女子蹲到傻丫頭身旁,把了脈,翻了下眼瞼,輕描淡寫地說:“又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