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北的意圖被水南看穿了,他冷峻的臉上難得擠出笑容對著火北說:“娘子也累了,多歇歇!體力活是男人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一計不成,火北又施一計。“相公,這人留著也沒什麼用處,我們把她殺了吧!”火北柔聲說,妖嬈的手輕撫著她相公俊美的臉龐,魅惑而精明。
“不行,得帶回去請示妖皇,不能擅自做決定。”水南冷冷地說。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帶回去怎麼可能請示妖皇?如此惡劣不堪的男人,火北居然對他死心塌地!
軟的不行,火北決定硬來。“你就是看中了她的姿色!看我今天不滅了她!”說著就亮出鋒利的指甲朝露露後背刺去,她胸中的怒氣已經竄到了臉上,這讓水南開始厭惡這個容貌姣好卻脾氣暴躁地“娘子”。
說是娘子,他何曾把她當過娘子呢?水南迅速把露露抱入懷裏,身形一閃躲過火北的攻擊。他懶得理這個醋壇子,徑自抱著露露跟上金東使者的步伐。
明路不通,火北想來暗的。既然他那麼風流,今夜肯定是想與這小狐狸精銷 魂了。她跟上水南,悄悄在露露身上施下柔針術。
這柔針術施下之時並不會發作,幾個時辰後才會逐漸全身疼痛,猶如針紮,沒有施術者解除便會一直疼痛而亡。
回到妖界,已是暮色褪盡,太陽隱去光暈,不知道躲到哪裏涼快去了。水南果然沒有把露露帶到地牢裏,全然不顧金東使者異樣的眼光和火北想殺了他的眼神。
雲遙卻被金東使者一路牽著走向地牢。還沒走進那扇陰森的門,他就感到一陣帶著腐敗氣味的陰冷空氣迎麵而來。這樣惡劣的環境,他堂堂王子何嚐呆過?
然而事實卻由不得他拒絕,更沒有猶豫的機會。他被鎖仙繩拖拽著走進漆黑的地牢,耳裏、心裏時不時被傳來的一兩聲淒厲的尖叫折磨著。兩邊隻看得到一扇扇的厚重鐵門,和稀疏分布的火把。
一路上他都試圖掙開這束縛著他自由的繩子,卻始終都是徒勞。鎖仙繩連他的法力也一並鎖住了!難怪金東使者一直那麼放心地拉著鎖仙繩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麵。
直至走到地牢最裏麵的那間小屋,金東使者打開唯一能讓外麵火光透進去的——一扇剛好能讓一人通過的鐵門,終於轉過身對著雲遙,卻一聲不吭地把雲遙推進屋子,“吱呀”一聲關上了門,並沒有解下雲遙身上的鎖仙繩。
被金東使者關上門的屋子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雲遙不斷想著逃出這裏的辦法,卻是毫無辦法。他這才知道,如今才是真正的失去自由!曾經父親的嚴厲管教雖然讓他想要反抗,但他心裏還是能感到溫暖的。
可現在,被囚禁在連自己都看不見的地方,又怎麼會看見希望?忽然,他想到了風鳴子。盡管被綁著,行動十分不便,他還是努力感受了一下腰間風鳴子的存在。
風鳴子,依依,這是他現在僅有的希望了!靜下心來,他才發現旁邊的房間裏一直傳來打鬥的聲音。是誰?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裏還如此有精有神?
他哪裏知道,那個屋子裏的人如果不卯足了力量戰鬥就會被屋子裏的毒蛇猛獸瞬間吞沒。那是在與生命戰鬥,在與死神較量。
淒慘的聲音又一次傳來,是不遠處一個屋子發出的。那聲音久久在地牢裏回蕩,直至悄無聲息,隻剩下旁邊房間從未停歇的打鬥聲。
來了幾個嘰嘰喳喳說著話的小妖,雲遙努力豎起耳朵辨認著他們在說些什麼。他把耳朵貼在潮濕的牆上,以便更能聽清他們並不大聲的談話。
“誰進去把他弄出來?”一個像是頭領的小妖說。
眾小妖突然噤了聲,雲遙猜想他們一定在拚命搖頭。因為他並沒有聽到有任何人行動。
小妖頭領發怒了,聲音提高許多:“誰不去把他弄出來我就讓誰進去陪他,再也別出來了!”
眾小妖慌了,手忙腳亂地打開鐵門,一陣打鬥,終於從裏麵拖出一件什麼東西。
雲遙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們如此畏懼,更不會知道被拖出來的東西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如果旁邊屋子裏的人停止戰鬥,也許也會如那具屍體一樣悲慘。
小妖們看著腳邊血淋淋的屍體,向雲遙旁邊的屋子投去敬佩的目光。被關進去好幾天了!木西使者還在戰鬥。希望他能再創造一個奇跡,活著從黑屋子裏出來。
一個小妖突然打破沉默:“聽說今天抓到了偷走玲瓏珠的魔頭了!就關在旁邊那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