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寒的玉牌是雁寒父親走的時候留給他們母子的。在淩公主看來,這就像相認的信物一般。
雁寒也慌了,像是自己真的做了錯事。他語無倫次地說:“怎,怎麼會這樣?”他看著這玉牌跟之前沒什麼分別呀!無論是質地還是圖案。
淩公主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隻好試探著問雁寒道:“你最近是不是丟過玉牌?是不是見過什麼人?”
雁寒其實不用想也知道問題出在那個教他功法的老道身上。他本來還想跟母親說一說那個和藹可親的老道長呢!如今卻是嚇得不敢說了。
他囁嚅著說:“沒有啊!我最近一直把玉牌帶在身上,也沒見過什麼人。”
他打算自己去向那個老道長討個公道!一定是他偷偷把他的玉牌換了,然後覺得心裏過意不去才教他那麼多功法的!沒想到自己竟錯信了壞人!
淩公主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這玉牌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你再仔細想想!”
她的手摩挲著玉牌上雕刻的龍尾……這玉牌的質地跟之前可以說沒什麼區別。可原來的玉牌龍尾是合起來的,而這塊玉牌的龍尾卻是展開的。對於握著之前的玉牌看了千遍萬遍的她,這細節一點也瞞不過她。
這龍是陽刻,所以很難讓人去相信這是後來添上去的……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玉牌被人調換了。這塊玉牌看起來也不像是新刻的,倒像是也被人仿佛摩挲了很多年似的。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
莫非……淩公主的腦子裏忽然冒出了一個人影,卻在刹那間被自己抹去了。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一個消失得無聲無息那麼久的人不可能再回來的!
雁寒疑惑地看著母親,拿過玉牌說道:“我再仔細想想,也許會有什麼線索。”他實在是不想母親再為這事煩心了!
淩公主失落地保持著握玉牌的姿勢,愣了幾秒才叮囑雁寒道:“寒兒,就算這已經不是以前的玉牌了你也一定要保管好!切不可再遺失了!”
她甚至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玉牌本身雕刻的龍尾就是展開的?而她一直以來都看錯了?
雁寒被母親的話語弄糊塗了。既然已經不是之前的玉牌了,為什麼還要小心保管?老道士真的是在玉牌上做手腳的人嗎?不管怎樣,他都得去找那剛拜的師父求證!
“母親沒什麼事的話孩兒先告退了!”雁寒迫不及待地向母親辭行。
淩公主當然沒有理由不允許。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想法和想做的事。她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雁寒一路向東趕去,因為師父……暫且叫他師父吧!師父說過,隻要有事就去魔界東邊的樹林等他。是等,而不是找……師父說那是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這樣奇怪的老頭是真的為他好還是別有所圖?雁寒越來越想不明白了。當他來到約定的地點,老道士剛好在那裏閉目打坐。
雁寒剛靠近,老道士眼睛都沒睜開便問道:“有問題要問?”這架勢,竟像是知道雁寒會來,甚至要問什麼問題都已成竹在胸。
雁寒開門見山地問道:“師父為何換走我的玉牌?”
老道士依舊閉著眼睛說:“你現在的玉牌不是挺好的嗎?”
“真的是你換走的?”雁寒不可置信地加大了聲音,加快了語速。
老道士終於睜開了眼睛,還是不緊不慢地說:“一塊玉牌而已……”他的聲音裏帶著些許歎息,隻是雁寒並沒有聽出來。
“而已?”雁寒更加生氣了。他大聲反駁道:“你知不知道!對你來說玉牌都是一樣的,但對於我母親,原來的玉牌她卻視若生命一樣珍愛!”
老道士也隨著雁寒的激動顯得略微有些激動。他喘息了一下才說道:“你一直都沒發現玉牌不一樣,今天為何突然問起這事?”他在明知故問……他隻是想確認……
“把我原來的玉牌還給我!”雁寒並不回答,隻是強硬地想要要回原來的玉牌。
老道士卻又恢複了平靜,淡淡地反問道:“難道我這些天對你的幫助與教導還不及一塊玉牌?”
沉思片刻之後,老道士仿佛突然醒悟一般說道:“是不及!不及啊!”他的心裏,塞滿了懊悔,卻又透著無可奈何的悲哀。
雁寒被師父的情緒變化感染了。他轉而說道:“我很感謝師父這些日子的教導!我一直把師父的好銘記在心裏!甚至,我在師父的身上似乎感受到了來自父親的關愛……”
“你說什麼?”老道士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雁寒也發現自己說著說著竟提及了自己從來都閉口不提的“父親”。他立即改口道:“沒什麼!總之,你把原來的玉牌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