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玉虛子頭一次冷著臉朝殊玨問道。當菩提子折返回來,發現桃玨失蹤,便立即告知與他,他匆忙趕到,沒想到,這傻姑娘還是做了傻事。
但是,玉虛子知曉桃玨本體是一株桃樹,隻要桃樹不枯,應該還有救。隻是,他眼見著桃玨一次次為了殊玨,犧牲自己,他救算救活桃玨,也不過讓她去死,所以他還不如就此讓這兩人天人永隔。
殊玨仿佛沒有看到突然出現的玉虛子,自顧自沉浸在凝視桃玨的世界裏。在他眼中,桃玨仿佛隻是沉沉地睡去,依然是那張絕美的容顏,隻是沒有影像中紅潤,有的隻是蒼白;依然是那頭秀麗的長發,卻灰白一片。隻有嘴角依然如以前一樣微微翹起,可是已經再沒有了鮮紅的血色。
“把桃玨給我!”冥毓冷冷說道,走近殊玨,就要把他懷中的桃玨接過。
但殊玨卻突然一閃,雙手緊緊扣著桃玨的腰間,如同抱著心愛玩具的孩童。桃玨白衣勝雪,毫無生氣地靜靜貼在殊玨懷中,毫不知情如今的爭搶。
冥毓害怕傷到桃玨,隻好罷手,然而他卻用憐憫的眼神望著殊玨,“你現在這樣又有何用,她是為了救你啊!”
撕心裂肺地喊出這句話語,冥毓便不再看殊玨,他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當玉虛子傳音給他,桃玨也許還有救,他便決定無論付出什麼,都一定要把桃玨救回來。曾經,他也嫉妒過桃玨對殊玨的癡情,他也曾趕走過脆弱投靠他的桃玨,但是,如今,他才發現,一切都比不上能和桃玨共同在這片蒼穹下呼吸,一切都比不上桃玨還能站在他麵前。
“殊玨,把桃玨給我吧。”玉虛子歎了口氣,他當然清楚身為鳳凰的殊玨最為執著,此時他一定什麼也聽不進去,可是桃玨的魂魄再不收回,可能就真的沒救了。
殊玨呆呆地抬眼,疑惑地看著眾人,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要用熱切同情的眼光看著他,他不是已經抱住桃玨了嗎?他隻要桃玨就好,可是桃玨為什麼睡的如此沉,他怎麼喚也喚不醒。
冥毓看不下去,他突然平舉弑神,直指殊玨,好似下一刻他再不放手,就一劍刺過去。
“慢著。”一直猶如旁人的寧虛也從王母被刺的巨大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冷眼看著桃玨咽氣,心中充滿得意,她朝玉虛子盈盈一拜,“玉虛子道人,當年的是都是母後一意孤行所致,並非我等所願。我也知您救徒心切,在下有一想法,可以讓殊放開桃玨。”
“願聞其詳。”玉虛子並沒有如墨宇他們這般恨寧虛,她亦隻是王母手中一枚得力棋子罷了,如今,王母身死,她亦沒有依仗。
寧虛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在下有蝕心鏡,能在仙人神智動蕩之時擾亂記憶,若是讓殊忘記這一切,你們帶走桃玨的屍首,我帶走殊玨,是否兩全其美?”
當她說道“屍首”的時候,冥毓拚命壓抑自己一劍刺了她的衝動,雖然他一直瞧不起這個女人,但是不可否認,她亦在這一次次的經曆中成長起來了。
玉虛子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頭,如今他救徒心切,雖然不知道寧虛還想搞什麼鬼,但是也隻好暫且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