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冬至了,人人穿的衣服多了起來,夙樂,葉孤城,楚留香三人卻是一襲單薄的衣服,但是他們絕不是隻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這說明了他們的武功高強。(雪兒好羨慕那些武林高手,落水了,內裏可以烘幹衣服,天冷也不怕,內裏簡直是萬能啊)
楚留香本來還以為可以和夙樂葉孤城好好吃一頓,左二爺雖然很少下廚,但是楚留香恰巧是能讓左二爺親自下廚之人。
無論在多冷的天氣裏,隻要一走進“擲杯山莊”,就會生出一種溫暖舒適的感覺,就好像疲倦的浪子回到了家一樣。
因為“擲杯山莊”中上上下下每個人,麵上都帶著歡樂而好客的笑容,即使是守在門口的門丁,對客人也是那麼殷勤而有禮,你還未走進大門,就會嗅到一陣陣酒香、菜香、脂粉的幽香、花木的清香、就會聽到一陣陣悠揚的絲竹管弦聲,豪爽的笑聲,和碰杯時發出的清脆聲響。
這些聲音像是在告訴你,所有的歡樂都在等著你,那種感覺又好像一雙走得發麻的腳泡入溫水裏。
但這次,楚留香覺得很不對勁,跟夙樂葉孤城打完招呼後就注意到不同往常的擲杯山莊。
“擲杯山莊”那兩扇終年常開的黑漆大門,此刻竟緊閉著,門口竟冷清清的瞧不見車馬。
楚留香敲了半天門,才有個老頭子出來開門,他見到楚留香,雖然立刻就露出歡迎的笑容,但卻顯然笑得很勉強。
昔日那種歡樂的氣氛,如今竟連一絲也看不到了。
院子裏居然堆滿了落葉未掃,一陣陣秋風卷起了落葉,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淒涼蕭索之意。
等到楚留香看到左輕侯時,更吃了一驚。
這位江湖大豪紅潤的麵色,竟已變得蒼白而憔悴,連眼睛都凹了下去,才一年不見,他好像就已老了十幾歲。
在他臉上已找不出絲毫昔日那種豪爽樂天的影子,勉強裝出來的笑容也掩不住他眉宇間那種憂鬱愁苦之色。
大廳裏也是冷清清的,座上客已散,盛酒的金樽中卻積滿了灰塵,甚至連梁上的燕子都已飛去了別家院裏。
“擲杯山莊”中究竟發生了什麼驚人變故,怎會變成如此模樣,楚留香驚奇得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
左二爺緊緊握住了他的手,也是歎久都說不出話。
楚留香忍不住試探著問道:“二哥你……你近來還好嗎?”
左二爺道:“好,好,好……”
他一連將這“好”字說了七八遍,目中似已有熱淚將奪眶而出,把楚留香的手握得更緊,嗄聲道:“隻不過明珠,明珠她……”
楚留香動容道:“明珠她怎麼樣了?”
左輕侯沉重的歎息了一聲,黯然道:“她病了,病得很重。”
其實用不著他說,楚留香也知道左明珠必定病得很重,否則這樂天的老人又怎會如此愁苦。
楚留香勉強笑道:“年輕人病一場算得了什麼?病好了反而吃得更多些。”
左輕侯搖著頭,長歎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這孩子生的病,是……是一種怪病。”
楚留香道:“怪病?”
左輕侯道:“她躺在床上,滴水未進,粒米未沾,不吃不喝已經快一個月了,就算你我也禁不起這麼折磨的,何況她……”
楚留香道:“病因查出來了嗎?”
左輕侯道:“我已將江南的名醫都找來了,卻還是查不出這是什麼病,有的人把了脈,甚至連方子都不肯開,若非靠張簡齋每天一帖續命丸子保住了她這條小命,這孩子如今隻怕早已……早已……”
他語聲哽咽,老淚已忍不住流了下來。
夙樂有些不忍心,道“楚留香,我先看看左二爺的身體吧。”
楚留香聞言道“是啊,二哥,我差點忘了介紹,這位是花神,夙樂姑娘,這位是葉兄。夙樂姑娘的醫術很好,讓她幫你看看吧,我雖然沒見到明珠的病,但是要是明珠好了,你反而病倒了可怎麼辦。”
左二爺聞言很是感動道“你還記掛我這二哥的身體,隻是明珠這事,我還不能親手下廚。”
楚留香道“無妨的,二哥,等夙樂姑娘治好你後,再去看看明珠。”
左二爺道“也好,那就麻煩夙樂姑娘了。”
楚留香此言卻是沒有問過夙樂的意見,不過夙樂也的確會看一下那明珠到底是什麼病,畢竟這些凡人的病對於夙樂來說實在是很容易,夙樂又不忍心看著一個身為父親的人為了女兒如此傷痛。
夙樂走至左二爺麵前,手搭上左二爺的脈搏,其實夙樂完全不用看脈搏,因為夙樂早用係統看過了左二爺,左二爺的狀態是傷痛導致精神不振,吃得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