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土村,三門環山,依山而建的村落。
青石板鋪成的道路筆直貫徹整個村子,房屋沿石路向兩邊散開。灰色的瓦片房頂,灰白相間的土石牆壁。房頂時而冒出灰黑色的炊煙,讓人產生久遠落後又十分淳樸親切的感覺。
青石板路的盡頭,樹木茂盛。一條若隱若現盤旋而上的小路,通向村後的高聳大山。山名石滿山,主峰石滿峰海拔一千三百米,其他大大小小的山峰十餘座,可以算是一個不小的山脈。
石滿山泉水眾多,有一處瀑布從山頂衝刷而下,在山腳形成溪流。
這樣的小村落,在這個世界,十分常見。村落主要以狩獵農耕生存繁衍。與正常的農耕文明男耕女織不同,這裏的農作物收成不高,所以主要靠男人外出打獵維持村落的生存,而女人和年邁老人則在村子裏從事農作生產。
依山傍水,世外桃源,是工業文明發達後的人們向往又無法達到的地方。在這樣的村子,吸著最幹淨的空氣,喝著最純淨的水。
山清水秀,鳥語花香。
不過有話說的好,禍兮福之所依,福兮禍之所伏。在現代社會,找不到這樣的地方,不是因為這樣的地方不存在過。而是這樣的地方,即使有所美好,但代表著貧窮,代表著落後,而落後就要挨打。每個生活在這樣村莊的人們,他們隻希望有能力使自己的家園也變成高樓大廈,車輛川流不息的繁華都市。
這個世界,生活在像厚土村這樣村莊的村民,在這個物競天擇,弱肉強食的法則更加赤果果的地方,山清水秀更不能意味著幸福美滿。
一無所有的村落,災難隨時會降臨,而毀滅隻在一瞬之間。大陸上每天都伴隨著無數平凡村落的泯滅,兩個強者的一場大戰,往往就能波及上百村落,僅僅外出狩獵,如果遇到活過百年的凶獸,也足以讓這些維係村落生存的頂梁柱死於非命。而這樣災難的發生,在非凡大陸根本不會產生一絲波瀾。
所以對於這些村落,身體的強大很重要,村落的小孩從小就開始練體。厚土村的孩子,一般到七歲的時候,會參加由村落統一的練體啟蒙,從七歲到十歲,為時三年。前兩年孩子需要通過各種嚴格的訓練,諸如站樁,練拳,開韌等,來塑造一個利於以後發展的身體基礎。接下來一年便是傳授一些村落前人總結下來的長期練體的方法和經驗。
過了十歲,村落的孩子就不再需要接受統一的訓練。通常都是由父親長輩監督繼續練體。過了十四歲,在這裏就不再算是個小孩,村落外出狩獵時,便會被召集。
第一樓曙光從遙遠的東方而來,落在厚土村村外的一棵樹下,照的樹葉上經過一夜凝結而成的露水上,發出有些耀眼的光芒,遠遠望去,這些樹就像掛滿了銀色碎石,讓人忍不住嘖嘖讚歎。樹下,一個十二三歲,看起來活潑靈動的小男孩,似乎很是憂傷深沉的樣子,歎了一口氣。聽著這歎氣聲,似乎真的蘊含了很多的感慨。這樣的概括由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嘴裏發出讓人感到很好笑奇怪。其實這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算真正的小孩,他已經在21世紀的地球活過了二十有餘,來到這裏也是偶然的機會,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附身到了一個小屁孩的身上。
這個小孩叫沙辰。沙姓是這個村子很常見的姓氏,除此之外,還有石木葉花這類的姓氏,都是這個村子的大姓氏。靠山靠水的厚土村,對於自然界的一切,都抱有最原始的尊重,所以他們的姓氏都是以此而生。
“沒想到小說中的劇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男孩苦笑了一聲,他記得自己隻不過打了個盹,結果醒了就發現自己躺在了這個破地方,而且還變成了個小孩。他手張開放在眼前,稚嫩的小手讓自己有些不太適應。在地球時自己二十多歲,再加上自幼孤兒,吃了很多苦,當時的雙手和現在反差巨大無比。
忽然他發現腦袋有一些陌生的畫麵閃現,開始還以為是幻覺,閉上眼搖了搖腦袋,可是任他怎樣那些畫麵還是在腦袋裏,就像是剛剛發生過的事情,渾然天成的融入自己的記憶海。
“原來是這個身體主人的記憶。”
男孩本是村子一戶破落人家的孩子,不過他的父母在半年前進山狩獵再沒回來,男孩隻能獨自生活,在村民的救濟下,雖沒有餓著,但也飽受摧殘。
“通過記憶來看,這個男孩看來是對生活失去了希望,自行了斷了。”沙辰通過腦海中男孩最後的記憶和記憶中流露出的絕望情緒推斷。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前生估計也是難以幸免於難了,好在自己是孤兒沒什麼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