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一個好的助手,能夠盡可能地偷懶,但是身為有專業素養的首席秘書,從機場回來後沈格菲還是忙了個昏天暗地,午餐休息時間過了大半才抽了點空下樓祭祭敲鑼打鼓了許久的五髒廟。
走進員工餐廳的時候,原本喧囂熱鬧的餐廳裏隻剩下三三兩兩的員工守著麵前的杯盤狼藉在享受著餐後的悠閑,這樣的氣氛也是沈格菲喜歡的調調,平常時候她也更喜歡錯過用餐高峰期,獨自一個人坐在偌大的空曠餐廳用餐的感覺。
照例到窗口要了一份簡單的蓋澆飯,默默地走到那個雷打不動的就餐位置,沈格菲放下餐盤坐在椅子上,順手捶了捶僵硬酸疼的肩脖,每次工作忙碌起來總是會因為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而引發這個肌肉勞損的舊疾。
“給你。”清朗的聲音在頭頂上傳來,一瓶藥水出現在了沈格菲的眼前,一臉笑容的邵祺單手托著餐盤,一手拿著一瓶藥水長身立在沈格菲的麵前,紳士地詢問,“我可以坐下嗎?”
“嗬,坐吧,好像每次你都能及時地給我送藥水啊。”沈格菲感慨地看著手裏拿著的那瓶還留著他手指餘溫的褐色藥水,瓶身上那熟悉的藥品名讓她心底湧起絲絲感動。
“知道我的好了吧,是不是很後悔當年拋棄了我?”邵祺眨巴眨巴眼睛,調侃地看著沈格菲,似笑非笑的眼睛裏掩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情愫。
沈格菲哭笑不得地睞了眼前那張假裝無辜、委屈的俊臉一眼,慢條斯理地一口一口吃著。
兩人已經是近十年的朋友了,雖然平日在公司兩人並沒有過多的交流,但是朋友間那種互相關心的感情卻並沒有淡去。
“早上總裁沒有為難你吧?”迅速地掩去眼底的失望,邵祺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
早上他也沒料到飛機會提前降落,更沒想到一向做事穩健、周到的沈格菲會遲到,所以雖然跟在總裁身邊的人是他,也阻止不了情況的發生。
“嗯,沒事,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幸好你及時打電話通知了我,謝謝。”沈格菲神情一肅,鄭重其事地向邵祺表達她的謝意,如果不是他假借上洗手間的名義給自己通了消息,自己肯定沒能及時地出現在雷柘的麵前,那樣的話,估計他的火氣會更大,就不隻是簡單地朝自己嗬斥一頓而已了。
“客氣什麼,就我們的關係,這些不都是理所應當的嗎?再說,平時你對我助理室的那幫小家夥也很照顧,他們可都指著我幫他們報恩呢。”吞下嘴裏的一口飯菜,邵祺笑眯眯地看著沈格菲,看似坦蕩蕩的目光裏卻隱藏著幾許既甜且酸的苦澀。
甜的是,幾年後曾經決然分開的兩人還能坐在一起,輕鬆愜意地閑聊;酸的是,自己滿腔的愛意隻能深深的隱藏在心底的最角落,一點重見光明的希冀都是那麼的渺茫。
每次他想稍微地向心中的她前進一小步,她卻已經本能地、毫不留情地後退了一大步縮進了她自己的那個堅硬的殼裏,拉開兩人的關係,連帶著把他努力的許久的一點進展都被剝奪,現在的他隻能跟她保持著這種平淡如水的朋友關係,默默地關注著她那些牽引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不敢稍越雷池一步。